回是不可能回的,她太了解這些做父母的心思。
雖然她是被欺負占便宜的那個,但為了和諧,父母一定會千方百計給這三兄妹製造和解的機會,並且最終她必須原諒兄姐以及姻親們對自己的壓榨行為。
否則,父母極有可能裝病或真的把自己搞病了,以臨終遺言的孝道戲碼逼她妥協。
想到這裡,桑月用水晶球瞧瞧二姐的近況。
果然,二姐啞了之後,由於全身癱瘓無法打手語,隻能運氣強行吐字。可這樣實在太累了,累得她放棄繼續生存的意願,經常鬨絕食。
如今她瘦得人不人,鬼不鬼地躺在家裡。
孩子縱有千般錯,這副模樣也夠讓父母心碎的了,極力勸她吃東西活下去。桑月閉關的那兩年,蘭秋晨依舊時不時寄一些山裡的蔬菜、蜂蜜給桑家二老。
二老一點兒都舍不得吃,全部精心熬製成粥喂給老二吃。
若非這些帶有一點靈氣的食材,桑茵早就沒了。隔了兩年多的時間,太平日子過久了的嫂子樂童經常忍不住在公婆麵前暗戳戳地提醒:
“還是彎彎家的菜厲害,瞧,二姐吃了之後連氣色都比平常的好了……”
這種話說多了,被潛移默化的父母開始動了讓老三回來看看老二的心思。都說老三能耐,眼瞅著親二姐逐漸衰弱並失去生存的意誌,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老二變成如今這模樣,女婿是完全不管她了,頂多逢年過節讓保姆送孩子回來探望。
孩子看到親媽這副模樣,一開始心疼得抱著她哭。回來的次數多了,偶然間看到母親大小便失禁使整個客廳彌漫著一股味道,便開始嫌棄再也不肯回來。
加上奶奶常說他們的媽媽是累贅,孩子從一開始的抵觸到接受現實,如今是深以為然更加不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