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些奇異現象前所未見,並且一無所知,但直覺告訴人們那是好去處,那就是好去處。
“下輩子好好做人,彆再吃軟飯了。”
說完這句話,笑看老同學的邱雯在眾人的眼前徹底消散。於陶泣不成聲,左手仍維持著撫向她臉龐的姿勢。哭著哭著,痛徹心扉的哭聲成了充滿心機的乾嚎。
“於陶,你該上路了,”桑月無語地瞅著那正在淡化的入口,“難道你要辜負她最後的心願?”
狗改不了吃翔,能讓他付出真情的人剛消失,他便故態複萌開始動心眼。
“偶像彆誤會,我是真傷心。”被點名的於陶抹去眼淚,頂著一張真情流露的臉龐麵向桑月,“她畢竟是我老同學……”
“拉倒吧,你的真心僅值兩秒,不能再多了,”白水新沒好氣道,“還不及阿鹿傷心的時間長。”
還有他,現在心裡仍是憋悶憋悶的。這小子倒好,人一走,他又想重操舊業了,這不長記性忘情負義的家夥。
“你這張臉對我毫無吸引力,”桑月自然看出他的意圖,直言道,“我喜歡帥哥美女,可你的模樣跟我身邊的工作人員相比,頂多是一碗白粥裡的小配菜。”
於陶笑臉一收,心道:偶像啥都好,可惜長了嘴。換作一般的男人可能自尊心受損,他不會。
並非沒有自尊心,憑他以前乾的那些事更難聽的話都聽過,何況她說的是實話。憑她的身份地位,剛那些話不是諷刺,是事實,他發自內心的表示理解。
看著他一臉釋然的表情,白水新便知道他把自己說服了。
這波操作他熟,啊不,是他見過太多,對這種心態的轉變特彆了解。
“來都來了,”信心遭到偶像的直球打擊,於陶不再作無謂的表情和心思。雙手摸摸身上,居然空空如也啥都沒有,訕訕地抬頭一笑,“本想找您簽個名……”
可他死了,身上無筆無紙,也沒有手機,想找偶像要個聯絡方式都做不到了。
“我有,我有。”白水新把身後的背包移到身前來,筆和記事本他一向隨身攜帶。好記性不如爛筆頭,人生充滿著意外,他不允許自己過分地依賴手機。
反正又不重,帶著有備無患。
“不用了,”桑月知道於陶的意圖,揮手製止阿水的操作,再用靈氣虛空畫了兩個字扔到於陶的身上,“以我現在的境遇,不能再胡亂給人簽名,容易招禍……”
於陶是看在她的份上勸服了邱雯,她承了這份情,回贈他一點點功德寫了邱雯的名字。
“本想寫你的名字,讓你生生世世記住真我。然而你本性好逸惡勞,這真我不記也罷……”
於陶注視著印在手心裡的名字:“……”正想激動一把,結果她說了一些大可不必說的話。
不多餘,偶像的聲音很好聽,何況是衝他說的,多說一些也無妨。
“所以寫了邱雯的名字,讓你牢記呈現在她麵前的自己。”桑月說罷,見他猶自不甘便手一揮,將他整個魂拂向冥界之門,“你超度怨靈有功,功德在身。
盼你來世腳踏實地,切莫一次揮霍乾淨誤了自己再世為人的那點運氣。”
超度怨靈,為本區怨靈裡的受害者爭取一點呼吸的空間,乃功德一件。
他今世犯的錯比較多,若有下輩子得一一償還,有他自掙的和她贈的這點功德在身或能保他一命。若繼續貪圖享樂肆意揮霍,那他的餘生便隻剩債務了。
那種命運弄人,事事難如意的滋味,有他受的。
“我會的!”於陶沒入黑暗之前,一手緊握成拳頭,因為裡邊是偶像簽的名字,一邊微笑地朝她揮揮手,“偶像加油!大家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