鱗甲月輪像一牙彎月,懸於一隻白皙修長的掌心之上緩緩旋轉。
“果然是瑞獸的鱗甲,”從濃重的妖氣裡分辨出內蘊的神息,雲畢羅目露欣然,“我說這頭瑞獸跑哪兒去了,原來在你這兒。”
“哪個瑞獸?”南榮王夫好奇地瞅兩眼,“龍?”
難怪小桑主揮著它所向披靡,削那惡蛟就跟削麵團似的。知道這法器定非凡品,沒想到這麼不凡。
“麒麟,”雲畢羅一邊說著,一邊施法淨化月輪身上氤氳的妖氣,“父帝說整個星雲洲隻有一頭,我的那些手足以前曾到處搜尋它的下落,欲收為坐騎……”
可它是神獸,縱然脾性溫良,又怎甘心成為區區小仙的坐騎?
她父帝、母君都是上仙沒錯,真正血脈相連的後裔隻有一個。那又怎樣?不過是區區的仙二代,修為、心性不足父母的萬分之一,何德何能讓瑞獸臣服?
更彆提其他手足如她這般,都是父帝母君收養的。能被上仙收為義子義女,已經耗儘祖上累積的功德,再多奢求未免不自量力。
但在仙域裡過慣了高高在上的日子,便以為自己有恃寵而驕的資格,跑去纏著父帝、母君幫忙找神獸。
然後父帝告訴他們,欲擒神獸,德為重。
若無德行,就算找到神獸,誰騎誰還不一定呢。一席話讓諸位手足自慚形穢,歇了求父帝的心思。
讓她無語的是,手足們的自慚形穢,並非自認德行不足,而是認為自己養子養女的身份沒資格求父帝出手。
其中一位妹妹特想要一頭神獸坐騎,於是求到父帝唯一的子嗣跟前,讓他去救母君。
母君乃仙君,實力不遜於父帝,若肯幫忙必能手到擒來。結果母君問他真的想要神獸?那傻小子不知死活地點了頭,然後被母君打入其他小世界行善積德。
等功德圓滿歸來,她再斟酌著出手幫忙。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敢到父帝母君跟前提神獸的事。
就連那唯一的子嗣曆劫歸來,訕訕認錯,再也不敢提及此事。
“哦?”南榮王夫詫異地看過來,盯著桑月上下打量仔細審視,看看這位氣運之妹的身上到底有什麼光環,“連仙裔都不配得到的神獸,居然被你遇上了?”
平日裡瞧著比他還邪性的人,卻有無上功德內藏?真叫人刮目相看啊。
“……恕我眼拙,實在看不出咱小桑主那潑天的功德。”南榮王夫感慨萬分地揶揄她。
“姐夫有所不知,”這真是個告狀的好機會!桑月一臉誠懇地看著他說,“我能得到這神獸的青睞純屬意外,其中姐夫功不可沒。”
噗,將月輪交化完畢的雲畢羅忍俊不禁。
妖氣清除乾淨了,再隨手取出幾樣天材地寶融入月輪,重新讓它開刃成為更加鋒利的仙器。雖然這是神獸的鱗甲,無奈隻是幼獸,法力低微成不了神器。
何況鑄煉它的人才金丹修為,另一個是妖獸。氣息混雜,鑄煉出來的頂多是一柄高階妖器。
她的妹子,最低配置起碼得是仙器。
“喔?”從妹子那一本正經的語氣裡聽出一絲幸災樂禍,雲畢羅不由得好笑地順著她的話,“說說看。”
南榮王夫斜睨二人“……”
他自認從未得罪這位小桑主,可她這語氣正明確地告訴自己,他得罪了。
“事情還要從姐夫的南鄉競拍場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