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能夠拜師成功就行,學得慢也不怕,因為乾中醫這一行越老越吃香,毛頭小夥子站出去反而讓人感覺不夠信任。
就比如說兩個醫生看病坐診,小年輕即使是有真本事,是大能耐的醫者,也往往沒有多少人信,要是治不好絕對是醫生的責任。
可要是換成白發蒼蒼的醫生坐在那裡,一看就令人感覺信服,就是治不好病,也多是病人的原因,而不是醫生的原因,這就是區彆。
因此有些人自認為自己有學問,隻是沒有考大學發揮正常,就想著走拜師這一條路,隻要自己不是太蠢,總能學到些什麼,要是搞得好,這一碗飯可以吃一輩子。
要是真的學成了有可能名利雙收,尤其等著自己成為名醫,那更是有不少人上門求醫,絕對能夠賺到錢,這可是一條光明大路。
這個想法被人提出來後一時間縣城裡蠢蠢欲動,有不少人想要拜阿嬤為師,縣城的人都知道要不是阿嬤這人不願意去外地出診,大大減少了彆人知道她真本事的路徑,隻怕她會更加出名。
在那些人看來,阿嬤這些年來一直就沒有找到適合的學生,這不是白白浪費了一份資源按說一般人會把自己的本事傳給自己孩子,但她的親生女兒沒有學這門手藝,反而喜歡刺繡,在刺繡上也有些名聲,因此她絕對不可能轉行,阿羅的性子就不是乾醫生的料。
因此不少人都在暗中想著怎麼和阿嬤拉上關係,可之前縣城裡的人和阿嬤母女兩人關係大都是一般般,阿嬤這人對病人倒是多了幾分耐心,但對縣城裡的人多是很平淡,不會惡言相向,但也沒有什麼熱情,大家就是路人關係。
要知道因為阿羅心理上的問題,導致左鄰右舍就沒有人想要和阿嬤一家人熟悉,因此就沒有建立起來什麼良好的關係,一時間就沒有找到可以試探的機會。
如今聽到阿梨背誦醫書,不少人知道後紛紛猜測阿嬤打算把自己全身的本事傳給自己外孫女,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小小年紀的阿梨在其他人眼裡倒是還伶俐,和她親媽不太一樣。讓原本有想法的人不由扼腕,最終沒有人真的跑去問一下收不收徒弟。
對於其他人的猜想阿嬤沒有打算回應,作為母親的她有一個遭遇縣城人嫌棄的女兒,心裡自然有些不高興,就從來沒有打算在縣城裡收什麼徒弟。
經曆女兒的事情後的她對外人基本無感,不說什麼好,也不說什麼壞,更多是平平常常處著,不是阿嬤性情冷情,而是世情逼著她如此。不要說外人,就是之前有些血緣關係的人不也是合起夥來算計自己最終變成陌生人。
等到縣城後就發現四周的人也多十分冷淡,沒有幾家人對母女兩個人表現得很友好,一個個都生怕阿羅的心理病傳染給自家孩子。阿嬤心知怪不了彆人,孩子的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看清楚現實的阿嬤就沒有想著怎麼在縣城裡找朋友。
小診所的病人也不多,要不是迫不得已,一般人不願意來看病。也就隻有一些怎麼也無法治好的病人才硬著頭皮上門,疑難雜症看的多了,導致阿嬤的醫術簡直就是一日千裡,醫術越來越高明。
等阿羅結了婚,縣城裡的人才漸漸不再背後談論阿羅的問題,阿梨出生後表現也確定阿羅的問題不會傳染,更不會遺傳給後代,這才讓縣城人漸漸不再說阿羅的壞話。
阿嬤早就有了平常心,對其他人不怎麼在意,現在知道有人想著拜自己為師,嗬嗬!怎麼可能雖然她對縣城裡的人沒有怨恨,但也沒有多少感激之情。
之所以留在這裡一方麵是因為離著去世的丈夫比較近,一方麵是阿嬤很清楚阿羅的問題就是換個地方居住還是會被其他人嫌棄,那麼豈不是要把縣城裡的遭遇再來一次
也許有人會說:可以去大城市,那裡的人更冷靜,也更加見多識廣,但會有更多可能性讓女兒受到傷害,還不如一直留在原處,就這麼不遠不近相處著。
因此她就沒有想過換個地方,縣城生活雖然因為大家都有著自己的立場造成隔膜,但他們又沒有鬨到自己眼前,全當不知道。等到後來有人想要打好關係,晚了,阿嬤看透了縣城裡的人。
還有阿嬤很清楚那些人想要做阿嬤的入室徒弟,就是那種做師父的要十分儘心儘力培養,將來甚至有可能繼承阿嬤開的小診所,還可以幫著養老的徒弟,在某種程度上說徒弟就是師父的另一種意義上的兒女。
阿嬤自然不可能接受,嗬!經過知青的生活,她對師徒關係完全不怎麼感冒,當年的周家除了讓自己的孩子早早學習醫術外,還挑選了一些適合的學徒,也是接受周家的中醫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