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們是和賈後站在一起的?”沈秀淡淡一笑,巧舌如簧地說道,“大王您的身份何等尊貴,便是賈後她也得喚您一聲王叔祖。她比大王您低了兩個輩份,有何資格讓大王您站在她那一邊?大王您不是站在她那一邊,您是為了大晉的天下,為了皇甫家的千秋大業才那樣乾的。武皇帝當初重用寒門對抗高門世家,看當今天下,也就大王您堅持武皇帝當年的這項政策哪!”
“可……”趙王皇甫倫臉上還是神色不寧。
“大王,”沈秀知道他心中如何想,開口繼續說道,“那賈後已經是孤家寡人一個,她能依賴的隻有大王您一人。大王您現在掌握著中領軍,上洛軍力十成之中,您手握四成,淮南王手握一成,齊王手握一成,剩下的是朝廷上那三公九卿司隸校尉所掌握的。可朝廷上那些世家高門出身的三公九卿們,並無一人願意插手皇儲之爭,隻想做他們的太平周官。大王您現在就是最關鍵的那個人。我們幫賈後,則賈後穩如泰山;我們反賈後,則抓她猶如抓隻雞一樣,易如反掌。”
“那既然如此,那我們為何不直接領頭率領大家殺入皇宮,廢除那姓賈的?”
“大王,我們這樣乾豈不是為他人做了嫁衣?”
“什麼叫做為他人做了嫁衣?”趙王皇甫倫不解問道。
“太子雖然被廢,可他依然眾望所歸哪,大王!”沈秀不厭其煩地解釋道。
“可我們廢除賈後,不就是為了讓太子重新回來上位嗎?太子英行神武,確實有我父親宣帝之風,此子當大興我們皇甫家,這大家都心中猶如行鏡一般。”
“太子的確英行神武,這咱大晉人人清楚。”沈秀說到這裡突然話鋒一轉,“可太子上位後,大王您有沒有想過您的下場?”
“孤的下場?”趙王皇甫倫一臉疑惑。
“正如您剛才所說,人人都知道這些年咱們是和賈後站在一起的。”沈秀一字一句地說道,“太子上位,就算太子他大度不計前嫌,可朝廷上那麼多想立功封侯的人呢?”
趙王皇甫倫聽到沈秀這話,口中囁嚅道:“這,這,孤到時親自在朝堂之上向太子請罪,哪怕被削王爵,孤也認了。再說了,孤首舉義旗,廢除賈後迎立太子,這首功應該能抵了孤過去的錯誤了吧?”
“嗬嗬,”沈秀冷笑幾聲道,“首功?大王,到時人如刀俎我為魚肉,就算大王想求一白衣歸家,可得而乎?大王莫要忘了當初楊鈞和汝南王的先例?汝南王可有半分不臣之心?汝南王可曾做過什麼對不起大家的事情?可為什麼依然被害?汝南王之例不可不引以為戒!”
沈秀這句汝南王三個字一出,趙王皇甫倫的臉色終於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