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鳶如願摸到了柳顏歡的廂房,柳顏歡沐浴完剛睡下,見到裴鳶來了,狠狠愣住。
她以為自己一路風霜地來到通州,已經吃了不少苦頭。可眼前這個胡子拉碴,皮膚皸裂,完全看不出容貌的男子竟然是裴鳶。
“你怎麼這般了?”柳顏歡很是心疼,“我給你準備的潤膚油都沒有用嗎?”
裴鳶摸了摸自己的臉,來得太著急,忘記刮個臉了。
他先和柳顏歡進了屋子,道:“用了的,不過這裡實在是太冷了,效果也不怎麼好。”
大多人都和他一樣,用胡子保護皮膚了。
當然,他這胡子也是太忙了沒空搭理的緣故。
“這麼著急趕過來,豈不是沒有吃飯?”柳顏歡嗔怪道,讓羅嬤嬤再去廚房要了一份飯菜。
廚房的人以為是她一個女眷吃,準備就是方才那三樣,也就夠裴鳶墊墊肚子。
裴鳶用熱水洗了臉,然後對著鏡子用匕首修理胡子。他也沒有完全刮完,畢竟這通州的風能直接掀起他的臉皮。
柳顏歡看到他那胡子就無語,還不如不修,看上去像被兔子啃得一塊一塊的,難看死了。但還是拿出油膏給裴鳶摸臉。
“嘶~疼。”他小聲道。
柳顏歡的指腹觸及他粗糙的皮膚,心疼得不行。兩個月前,他還是個翩翩公子呢,這才兩個月,皮膚就像是乾裂的樹皮了。
“以後晚上睡覺前用這油膏厚厚地覆上一層。”
裴鳶滿口應下,可他每日都很忙,晚上累得倒頭就睡,有時候連腳都不洗的。
想到這個,他微微嗅了嗅自己身上,還好冬天,這要是換成夏天,自己就餿了。想起在百越的那段日子,大家都是餿的。哪怕剛洗完澡,不出半個時辰,人就又會餿掉。
“想你了。”裴鳶小聲地撒嬌。
羅嬤嬤和迎秋都出去了,裴鳶坐在炕邊,怕弄臟了炕上的床褥。
柳顏歡握住他的手,“我這不是來找你了。”
裴鳶的心怦怦直跳,隻覺得這兩個月來,一刻不敢鬆懈的身體有了神魂,有了一個歸寧之地。
他側躺下來,枕著柳顏歡的雙腿,兩人一坐一躺地眯了一會兒。
等醒來的時候,天色差不多黑了。柳顏歡醒了醒神,裴鳶也立馬坐了起來,給她捏了捏麻掉的腿。
“哈爾達與祁慕的婚事已經定了,哈珠兒向皇上申請,嫁給你做世子妃。”
柳顏歡將京中的消息告知他,裴鳶隻是微微挑眉,道:“北慶人真是會想屁吃。”
柳顏歡差點沒忍住笑了,裴鳶在她麵前想來在意“形象”,甚少說粗話。
“確實。不過咱們這位皇上是怎麼想的,還不知道呢。”
若是皇上真的同意了,那以後領兵打仗就沒有裴鳶什麼事情了。畢竟皇上也會怕枕邊風,萬一裴鳶在軍中擔任要職,讓北慶鑽了什麼空子該怎麼辦?
“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裴鳶起身,在她唇上輕點了一下。
畢竟二人的關係沒有公開,他回來這麼久,怕等會兒裴煥酒醒了找不到他鬨出事情來。
“去吧,記得再吃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