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翎將人養在了東楊巷,幾乎日日都過去那邊。”朗星道。
“讓人小心盯著馮氏,彆讓她出事就行。”裴鳶吩咐道。
他正把玩著一個積木小馬,似乎在研究怎麼將馬給拆下來。朗星一看就知道,那是用來哄小孩的,一定是給冬娘玩的。
“爺,從尾巴那扯一下就能下來了。”朗星好心提醒,反而被裴鳶睨了一眼。他立馬垂下頭,不說話了。
心想他家爺從小就沒玩過這些玩具,長大了也不會玩。
“你沒事了?”
朗星一個激靈,立馬道:“有!小的就先出去了,爺有事叫我!”
待人走了,裴鳶才如他說的那樣,扯了下馬尾巴,然後整個積木馬散成了零件。
裴鳶饒有興趣地玩了好一會兒,才將重新拚好的馬拿起來,悠哉遊哉地往冬娘的小屋子裡去。
他一個武將,現在沒什麼戰事,他就無事可做。偶爾參加早朝,聽那些文官吵架,或者去軍營裡點卯。
餘下的時間,他要麼陪柳顏歡,要麼帶著冬娘和裴長功夫妻倆在榮壽堂陪裴老夫人。
“今年的冬天怕是有的冷,我多給你和冬娘準備幾件襖子!”錢氏興致極高,就喜歡將冬娘打扮得可可愛愛。
“聽說你二叔在回京的路上了,也不知道你祖母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
一說到這個話題,屋子裡的氣氛都凝重了。
錢氏知道他和裴老夫人的感情極深,日日看著最愛的親人的生命力在慢慢流逝,那種感情一定十分不好受。
“那也要看祖母想不想見他。”裴鳶冷哼一聲。
他這話讓錢氏心頭的凝重消了大半。
裴老夫人用了太多的時間來懊悔自己當年的決定,而裴長功也用了太多的時間來記恨自己的母親。
現在兩人能在生死之前,放下從前的隔閡,至少裴老夫人走的時候已經沒有了最大的遺憾。
人呐,哪能事事都如意呢。
“哎,你有和歡兒說過嗎?她什麼時候和裴茗和離啊?”
錢氏早早就看出裴鳶與裴茗的關係不一般,幾次試探後,裴鳶將當初的事情如實相告。錢氏差點被洛氏氣個頭朝天暈過去。
就沒見過這麼會作賤人的婆婆!
難怪人家顏歡處處給她使絆子呢!
當初裴常勝就是腦子冒泡才會選了這麼個沒腦子的做當家主母!
“你看著孩子,灶上的藥湯好了,我去你祖母那。”說完,錢氏又對裴鳶道:“你知不知道四公主對你有意的事?”
裴鳶眸色一沉,“她找您了?”
騷擾他就算了,還鬨到錢氏這裡就過分了。
“我隻是聽說。我知道你對她沒意思,也讓她們少亂說。”
裴鳶不自覺地蹙起眉頭,錢氏基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話都傳到她耳朵裡了?
“你彆多想,是我娘家的姐妹。雖然我不出門,但尋常的書信往來還是有的。”
裴鳶了然,眼下他是鎮國公府的世子,那錢氏的娘家人可不就看到了鎮國公府崛起的希望了?
她們是來探口風,看鎮國公府如何站隊的。
裴鳶心裡發笑,若是讓他們知道,自己站的是淑儀,豈不是嚇死他們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