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心思縝密小心,慣會察言觀色。
見田老伯這樣,他當即明白,湊近了田老伯。
田老伯當即點點頭,聲音極小地展開了話頭。
原來,這田優優並不是田老伯撿來的,而是在五年前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他出海打魚回來途中遇到的。
當時天色一片烏黑,烏雲壓的極低,他的小船一度要被巨浪掀翻。
就在這關鍵時刻,從海底深處湧出一隻看不出形狀模樣的水怪,幫著他推著小船,這才讓他平安無事地回到岸邊。
當時他看那水怪大腹便便,似乎懷有身孕,他便起了惻隱之心,將那水怪帶回了家中。
誰想到那水怪於當日夜晚便產下一名女嬰,他當時還是挺害怕的,一直都沒敢進那水怪的屋子。
他隻是遠遠看那水怪平安產下了女嬰,便送了一盆熱水和一些吃的在那水怪門口。
他加上那天,算起來在海上已經度過了十幾天了,又加上回來的時候遇到風浪,所以他很早就精疲力儘,因此那天晚上,下半夜他竟就昏睡過去了。
等他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
他是從睡夢中餓醒的,想到那水怪,他便急急起身去瞧。
等趕到那屋裡,他這才發現水怪早已不見蹤影,而房間的小床上,則放著昨夜剛生下來的小嬰兒。
小嬰兒被用絲綢被麵包裹,看起來和他們人類沒有什麼區彆,隻是更好看些,眼睛顏色不一樣。
田老九初一看到那小嬰兒,心立刻就融化了。
自從十幾年前老伴和兒子相繼離世後,田老九基本上乾什麼都是孤零零一個人。
誰知天可憐見,送給他這樣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寶貝。
想到這裡,田老九立刻翻找小嬰兒的包裹,竟真給他找到一張小紙條。
隻見小紙條上麵寫著「吾無力撫養我兒,還請好心人幫忙撫養,跪謝涕零。」
和那小紙條放在一起的,還有一錠金子和一枚奇形怪狀的鑰匙。
田老九明白這是水怪托孤,正好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有了小女孩陪伴,他孤零零的生活也算是有了盼頭。
也從那以後,每年除夕前後,他總能收到一錠金子或者是一疊銀票。
田老九知道這是那水怪送來給小孩花的,便依數收下,除了用那些錢買了一處田宅後,其他的錢他都給優優存著,準備將它們都留給優優以後做嫁妝。
田老九說到這裡,突然一拍腦袋道「糟了,我們這都走了,那水怪以後要是找不到怎麼辦?」
秦朗笑著安慰田老九道「不用擔心,水怪都很有靈性,它們不會找不到的。」
田老九聞言驚訝地道「你怎麼知道的?」
秦朗笑笑道「這我肯定知道,對了,你說的水怪,你之前有看清她的樣貌嗎?」
田老九聞言,想了又想,想的腦仁都疼了,但是依然沒想出個什麼所以然來。
他拍拍後腦勺道「奇怪,本來她五官什麼的挺醒目的,但是就是給我一種怎麼都看不清她記不住她的感覺。」
秦朗點點頭道「那就是了。」
田老九有些不明所以道「什麼?」
秦朗笑笑道「你有所不知,有一種法術,施於自己身體上,可以讓所有人都記不住自己的樣貌,讓人想起來隻是一團灰霧,灰蒙蒙的感覺。不過這種法術隻有境界極其高深的人才能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