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扶弱掙脫控製的瞬間,裴洛風噴出一口鮮血。
他聞言,隻是冷冷掃了眼柳扶弱,卻沒有回答,隻一心恢複他還剩小半沒有拚湊齊全的軀乾。
“下賤卑鄙的東西!”
柳扶弱怒極,往他身上瘋狂甩攻擊術法,阻止他愈合,又轉頭問“清晝,你剛才說什麼……魔種的容器,那是什麼?”
她不記得自己身上帶著如此邪門的東西。
紀清晝道“魔種……我其實也不知那具體為何物,隻知接觸它的人,會被影響情緒,神智,最後入魔,擁有強大的力量。”
魔種似乎與眾妖口中“不可說”的那些東西有牽連,眾妖不敢與她細說。
這一切,都是紀清晝根據自己的見聞,推測出的答案。
她道“魔種的容器,是一開始裝載魔種的東西,形態各異,不是單純像瓶、碗之類的容器。”
“所以你才要裴洛風送我的東西嗎?”
柳扶弱問“那些都不是?”
紀清晝搖頭“都不是。”
柳扶弱苦惱“我也想不到彆的與之相關的物件了。”
“或許不是他送你的,也可能是你曾經機緣巧合得來。”
紀清晝想到原著裡,原女主與原男主從頭到尾,那如命中注定一樣,糾纏不休的孽緣。
她想了想,補充“甚至是,一開始就被你攜帶的東西,都有可能是魔種的容器,魔種與容器之間,會有一種命中注定的緣分。”
命中……注定?
柳扶弱心臟一跳。
她腦海中有靈光閃過,抬手怔怔撫向自己的心口。
柳扶弱從不曾忘記,她與裴洛風相見時,為那命運般的一見鐘情,輕輕跳動的心。
“紀道友。”
柳扶弱忽道“你……可有救命的靈丹?”
紀清晝一愣,她回答“自然是有。”
“好。”
柳扶弱朝紀清晝輕輕點頭。
她放在心口處的手,猛然下壓,五指貫穿自己的肌膚!
紀清晝表情一變“扶弱,你這是……”
“啊啊啊——”
不等她問,柳扶弱就因穿心之痛慘叫,打斷了她的話。
柳扶弱的手穿透血肉,握住了還在跳動的心臟。
“撲通、撲通……”
柔軟的心臟,十分有力地跳動著,落在柳扶弱手中,是那樣脆弱。
不夠……還不夠!
柳扶弱眼前陣陣發黑,她卻咬緊了牙關,將所有的慘叫都憋回肚裡,趁著這一口氣——
“嗤!”
她的手穿進了心臟中!
在柳扶弱第二次難以忍受爆發出慘叫之時,她的手也在這瞬間握住了一樣冰涼的物體。
陣陣發黑的視線中,似有一抹明黃之色掠過。
巍峨氣派的宮殿中,女人從龍椅上起身,冕旒輕輕晃動,模糊了她的麵容。
“將軍。”
柳扶弱聽見了女人的聲音,“你可知朕為何要賜刀?”
“嗤!”
隨著那道莊嚴的女聲在自己耳邊模糊飄遠,柳扶弱從自己的心臟中拔出了——
一把刀鞘!
刀鞘從柳扶弱破碎的心臟中拔出時,紀清晝已經抱住了她,往她嘴裡塞靈丹,將治愈術法往她心口的破洞扔去。
柳扶弱躺在紀清晝懷中,右手舉高,那把短刀刀鞘橫在她的視線中,隨著她傷勢的愈合,從模糊到清晰。
這並非什麼精美絕倫的東西,隻是一把通體暗紅,以簡單古樸的線條,勾勒出一條長龍盤繞的刀鞘。
可看到這刀鞘的瞬間,柳扶弱心緒萬千,有種想要大哭,卻又酸澀無言的感覺。
她握著刀鞘,扶著紀清晝緩緩站起,看向海域之上的裴洛風,咬緊牙關“把我的刀——”
“還給我!”
“轟!”
她腳下一蹬,炸出深坑,攜風雷之勢衝向了裴洛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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