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這話用在秦初之時,卻未必有用。
自從周天子烽火戲諸侯之後,周王室南遷,天下的混亂從中元前587年,一直持續至中元元年,才由秦始皇一統天下。
但天下分裂的太久了,同時始皇帝統一天下的手段太急,又廢除掉了流傳數千年的分封製,轉而使用郡縣製,使得六國遺留的貴族極為怨恨。
比如就有韓國的貴族弟子,名字叫做張良的,對於始皇帝痛恨到了極點。
張良的家族連續五代人都是韓國的丞相,張良也以未來的韓國丞相自居。隻可惜秦滅韓的時候,張良尚且年少,還沒有來得及在韓國施展自己的抱負,韓國就已經被秦王滅掉了。
張良對此極為痛恨,他認為如果自己是韓國的丞相,就一定可以改變韓國衰弱的局麵,於是他決心要散儘家財,興複韓國。
隻是該如何去做,張良卻始終沒有太好的想法,他決定遊曆天下,一邊了解天下大事,一邊思索著如何覆滅秦朝,興複韓國的辦法。
張良在東夷附近遇到了倉海君,與他一番商談之後認為,秦朝的統治完全是維係在秦始皇一個人的身上,隻要能夠擊殺了秦始皇,就可以毀滅秦國。
隻是刺殺秦始皇,一直以來都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前有荊軻和高漸離,都失敗了。之後秦始皇對於自身安全的保衛也極為嚴密,張良很難找到刺殺的機會。
中元2年,始皇帝在泰山封禪,又命令徐福等人攜帶童男童女三千人尋訪海外仙山,同時其本人為了安定天下,帶著數萬大軍巡視天下,剿滅六國餘孽。
同年5月,得知始皇帝有可能路過淮陰縣,於是張良提前趕往淮陰,尋找有可能的機會。
張良在淮陰縣遊蕩了數日,還沒有聽到始皇帝即將到來的消息,卻打聽到在淮陰縣有一員大力士,身高八尺,力大無窮,能夠拽住奔跑的牛尾,將整頭牛給停下來。
上百斤的石墩在他手中視若無物,能夠像玩雜耍一樣的隨意玩樂。
張良決定找到這位大力士,然後以他為核心製定一套行刺秦始皇的計劃,隻是當張良來到大力士家中的時候,卻得知這位大力士並不在家,也不知什麼時候回來。
於是張良索性在他家門口的一個茶寮中等待,這一等便是三天的時間。
這一日,張良想到自己苦苦的三日而不見人,又想到自家的大仇難報,秦國又難以毀滅。
自己為了報仇而散儘家財,以至於連弟弟死去之後,都無法拿出金銀等物陪葬,心中不免憂愁,哀歎了一聲。
“大丈夫有難處可以直說,又何必唉聲歎氣呢?”忽的,張良聽到有人這般說道。
扭頭一看,發現是一個身著便衣,身材高大,容貌嚴正,和善但不失氣度,不由得心生幾分好感,於是笑道“家中有難事,苦等友人又不至,所以才歎口氣罷了。”
“先生等候的若是那戶人家的主人,我想不出一個時辰,這人必將歸來!”對方笑著說道。
“先生何以見得?”張良驚訝的問道“莫非你認識這家主人不成?”
“我不過是送人去鹹陽,途經此地,哪裡認識這戶人家的主人!”這人笑道“我不過是看有秦吏正在不遠處核查戶籍,若是這戶主不再一個時辰內返回,恐生禍事,所以才這麼說的罷了!”
“原來如此!”張良驚歎於對方觀察的仔細,於是主動自我介紹道“在下張良,潁川城父人,韓人,敢問閣下姓名。”
“不敢,在下蕭何,沛郡豐邑人士!”這人也介紹道。
“原來是楚國人也!”張良道。
“非也,天下已經沒有楚國了,在下現在乃是秦人蕭何!”蕭何道。
“哼!”張良一聽,不由得心中有些慍怒道“楚國才亡不過數年,楚國大將項燕曾經發誓說,楚雖三戶,亡秦必楚,莫非蕭何兄,已經忘記了自己的母國了嗎?”
“此言不可再說!”蕭何急忙阻攔道“當今天下已定,始皇帝威服四海,天下肅寧,張良兄便縱有淩雲之誌,也不可明言,否則必會引來災禍的。”
“此言差矣!”張良道“秦皇雖然強行壓服天下,但天下人心卻未歸服,六國遺民也都心懷故國。秦皇誌大才疏,僭稱自己為始皇帝,認為自己的功勞已經蓋住了三皇五帝。”
“但卻不知,三皇五帝是以自己的德行一統天下。但是秦皇空有威卻沒有德,一麵發動十數萬百姓新建阿房宮,一麵又發動數十萬百姓修建帝陵,現在他又想將秦,趙,燕三國的長城連在一起,修建一條萬裡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