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你也可以拒絕,這是你所能擁有的最後權利……」江畋同樣充滿玩味的看著平娜,讓她不由的渾身戰栗和肌膚發麻退後了幾步:「但不會影響最終結果,總會有人願意坐上那個位置。」
「但是,你和你的大多數同伴們,就失去了身為俘虜的最後一點身份價值;接下來,也就是身為適齡女性的用途了。」說到這裡,將盯著她已然蓄滿水汽與絕望的棕紅眼眸道:「比如生育工具?」
「不……」這一刻,浮想聯翩到將來,可能麵對的苦難和淒慘遭遇的平娜,再也維持不住最後的理智和冷靜,驟然起身脫口喊道:她的動作是如此激烈,就連挽在腦後的火紅發髻都瞬間披散開來。
就像是她洶湧澎湃的激蕩心情一般,蓬鬆飛揚在了空氣當中。「很好,這麼說,你是願意接受了,平娜女王?」而江畋同樣用了然和得逞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著陷入滿臉錯愕和茫然、混亂的她。
「妾身……妾身……,不想做什麼女王!」此時此刻的平娜,卻是心亂如麻的退後好幾步,突然貼著牆麵滑坐在地,抱膝輕聲的啜泣了起來;「你這是要逼迫妾身背叛國家,背棄我的家人親族麼」
「當然不是,從被俘那一刻你就失去了王室庇護的身份,或者說很大概率要被聖血王庭放棄了。」江畋再度搖頭道:「我隻是給你一個新的選擇和出路,若想要讓你背叛國家,那實在太簡單了。」
「隻要找一個與你長相近似的少女,作為未來阿基坦女王的替身;再將你和那些同伴送進宗教裁判所的地牢,相信以裡麵的設施和刑具,可以讓你們供認出畢生知道的一切,來彌補替身的漏洞。」
「但我更希望能夠得到你的配合,因為,我需用行駛你的身份,來糾正一些事情;為此,我甚至可以給你和那些同伴,一些體麵和優待的條件;或者說,可以由你提出一些不觸及根本性的要求?」
「你想要做什麼?」聽到這裡,平娜也終於止住了啜泣:江畋微微一笑,心道事情已經有所把握了
:「當然是關於宗教裁判所的那些人,籍以信仰和神聖之名的罪惡累累,必須得到清算和製裁。」
而當江畋走出來的時候,內裡的抽泣聲已然完全消失了。與此同時,身為阿爾卑斯邊區長官、阿爾卑斯-黑森兵團長,曾經的卡斯蒂利亞人蒂亞戈,也帶著一個連隊的衛兵,車馬飛馳進了波爾多城。
然而,他卻沒有如願覲見到騎士王,反而是被首席侍從官安德魯派人,引領到了位於羅昂行宮後方的大花園中。穿過了諸多馬蹄蓮、鈴蘭、黃白玫瑰、月季和冬青樹叢,修剪成的花木迷宮和圍廊。
最終,滿臉滄桑與陰鬱的蒂亞戈,就看見了一名百無聊賴,端坐在一團樹蔭下的少女;刹那間他就呆住了。與此同時那名年輕的侍從,也在他耳邊輕聲道:「將軍,這位就是馬德裡**官之女。」
看著眼前依稀形容酷似故人的少女,又聽到了馬德裡**官的名諱;就像是一下子將他扯進了,塵封許久的記憶長河中。那時,他還是卡斯蒂利亞王國,最為出色的傭兵首領,浪蕩市井間的劍客。
一柄籠手劍,打遍馬德裡街頭巷尾無一敵手,也為自己贏下了多次民間決鬥的勝利,和各處戰場上的偌大名頭;隻要足夠的金錢驅使,他就可以為雇主做出任何事情,包括暗殺、偷襲和綁架行為。
但他也曾是在托萊多的前線軍中,從小服役超過二十年的王國老兵,但實在忍受不了領主長達數年的欠薪;而在討薪的騷動中,率眾擊退了鎮壓部隊,也變成了一個失去名字和身份的雇傭兵頭子。
儘管如此,他也一度在街頭刺殺中,救下了托萊多大公之子,而獲得獎賞和表彰;但隨即就被告知,他所處在的階級差距是不可逾越的;也不容許奢望更多。但更大打擊來自他看重的侍從和助手,
已故老戰友之子巴爾博亞。他和國務秘書的侄女安傑麗卡暗戀,但無論有多少莊嚴的承諾,無論多麼熾烈的**,到最後私奔的那一刻,為了自己的將來和後代的貴族身份,安傑麗卡還是放棄了。
結果,就是失魂落魄的巴爾博亞,被遮掩醜聞的國務秘書派人追殺,死在了一處無名的旅店當中。同時隨著巴爾博亞一起死去的,除了足足十一名身手高超的劍客之外,還有蒂亞戈一切愛恨過往。
他也曾有過一名相交日久的愛人,身為馬德裡知名劇院之一的女演員;但她發現自己懷孕之後,就毫不猶豫嫁給了馬德裡**官。而對方回應的理由也很簡單,蒂亞戈給不了她安全感和穩定生活。
因此,哪怕他現如今已經成為了,西蘭王國的高層將領,令人羨慕的王朝功臣和大人物之一;但卻依舊保持著相當部分與身份不相稱的簡樸,以及舊日市井生活的習慣,也沒有再考慮過結婚生子。
直到見到這名少女,並確認了她母親的名字之後;點點滴滴的往事,就像潮水一樣迅速淹沒了,蒂亞戈本以為乾涸、枯寂的心靈和情感世界。也讓本以為已經死去的那個馬德裡街頭劍客,又重新回到了人世間。
他突然迫不及待的想要擁有一個家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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