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血”殘骸,躲到了安東之地。通過延壽和怯病的誘惑,最終腐化了這位久病纏身的普信監院;也讓燕山王府供養的永真寺,成為了這些拜獸教餘孽的第一個立足點;而通過這一重乾係,又一點點的寄付和托庇在安東都護旗下。
然後,籍以民間被打壓多年的附佛外道——彌勒道之名,以神獸護法的由頭,暗中聚斂錢財和大量獲取血食,一點點將幾近消亡的拜獸教支係,重新做大起來。
甚至開始為燕山王府輸送奇形鬥獸。也正因為在那位肆意妄為的少君羽翼下,掩蓋了它們所製造的一係列事端和意外;更讓這些重獲信心的拜獸教餘孽,開始試圖伸手向安東諸侯、外藩的中上層;這時候,一小群腑食鬼投靠了他們。
正好就與之一拍即合,自京中歸還的寧江藩主及親族,就意外成為被頂替和置換的第一批受難者。
而在頂替了寧江藩主之後,籍以彌勒道之名的拜獸教成員,也在原本難以企及的藩家中打開缺口。
以這位歸來的藩主為由頭,他們以常人難以抗拒的,延壽和怯病的秘方為掩護和誘惑,用血肉提煉的短效秘藥,暗中腐蝕和汙染了一些藩家中人;將他們變成了彌勒道潛在的掩護和扶持、讚助者。
然而好景不長,如日中天的燕山王府,隨著那位權勢熏天的少君一起轟然倒下;也頓時暴露出了被它龐大的陰影,所遮蔽下的諸多汙穢和罪惡;但幸運的是,那少君有意無意犯下的罪過罄竹難書。
所以,在安東都護府上下多少人自顧無暇間,暫時還輪不到他們這點暗戳戳的乾係,讓這些拜獸教餘孽迅速清理了手尾,再度蟄伏了下來。
但已在寧江藩雀占鳩巢的立足點,卻成為此輩最大破綻。所以,江畋最終來到了永真寺,也從這位居中協調的大香主口中,得到了大部分地下香會、結社的化名和聯絡方式;就隱藏在寺院後山一座最大的舍利塔內。
以供奉的一本《四十二章經》為封頁。因此,隨著江畋在永真寺重新發布出去的命令,一股新的暗流開始湧現在,安東都護府境內。
與此同時,江畋也第一次來到了安東都護首府的遼陽城內,並在城內最有名的遊苑,定製了一桌酒宴。
當夜,堂下的舞姬們輕歌曼舞、笑顏如花,而江畋高坐其上開懷暢飲著;作為宴席上陪伴的也彆無他人,一身男裝而難掩嫵媚風情的令狐小慕,還有穿著裙裝,卻總在大腿上彆著雙刺的劍姬芳怡;不要問江畋為什麼知道,因為他已經用身體力行的實際行動,往複確認過很多次了。
而在堂下歌舞聲聲中,偶爾會有來訪者,被作為令狐小慕下屬的仇姬和燕婷,一一引到他麵前來接受相應征詢。
其中既有當地武德司的勾當官,也有新京社的分社社首,更有本地轉運司巡院的巡官和推事,藩務院派駐當地的奏記官;乃至是新任不久的安東都護府掌書記,以及兵曹判官和遼陽府都團練使等。
在用黃絲瑪瑙結晶,放大的
“傳動\/感電”模式,配合語言上的試探和觸動;感應過這些地方官員實時反映的態度、情緒之後;江畋也略微鬆下一口氣,雖然這些人的回答,不乏隱瞞和言而不實。
甚至很可能與燕山王府,還保持著不少牽扯。但在涉及拜獸教或者說是彌勒道,對於地方的滲透和腐化上,至少還沒發現什麼問題的;接下來,就剩下一件事情了。
最後出現的本處遊苑的主持者。也是長安平康裡的七秀坊\/公孫世家,在遼陽府當地的聯絡人;一位年過三旬卻風韻猶存,一身簡素裙裳梳著伴雲鬢,宛如大戶人家氣度的當家娘子,對江畋款身禮道:“賤妾瑞雲,見過上官。”
“承蒙款待了。隻是我忽然有一個問題?”然而,江畋看著她略作感應冷不防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背叛了公孫世家,而投入到了燕山王府,乃至幕後支持者麾下,為彌勒道大開方便之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