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天城的博望樓就在峽穀出口臨湖的位置,同樣是鑲嵌在崖壁上,飛簷氣派,規模宏大,來來往往的客流量也不小。博望樓的“博”,指的便是買賣的物品很廣,就像一家超大的雜貨鋪子,除了一些賣自造品的,或專營的鋪子,又或是一些特殊行業,譬如麗雲樓那種,剩下的博望樓幾乎都有涉及,和博望樓類同的買賣幾乎沒人能競爭的贏。
此時的高樓上,一間麵朝湖光山色的案房內,賬簿成堆卻整齊,陳設典雅。
一位體態嫻靜的女子離案起身,走到了陽台憑欄處遠眺,如畫眉目間儘顯落落大方氣質,清麗的樣貌配一襲鵝黃裙裳迎風,皮膚白淨的透徹,整個人宛若一樹春雪般清新,置身高樓湖光的天地美景中猶如入畫般好看。
眼睛大,肖母,其母正是執掌生獄博望樓的蘭巧顏,而她便是那位苗姑娘,名叫苗亦蘭。
車四就在邊上,將借錢給師春的過程詳實做了稟報。
聽完經過,苗亦蘭喃喃自語著重複了一段話,“世人若皆無情,人生在世還有什麼意義,兩情相悅勝過錢財無數…”看向遠方的目光中透著向往,似乎在向往找到那個能與自己兩情相悅之人。
車四忙解釋道:“說什麼欣賞邊惟康的有情有義,不過是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他無非是看上了邊惟康說的加倍償還,想賺這加倍的錢。”
苗亦蘭扭頭看向他,趣笑道:“他就不能真是因為‘有情有義’這四個字而出手相助嗎?”
換了剛認識師春那個家夥時,她肯定不會說這樣的話,因師春意圖接近她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師春是想攀附。
攀不攀附的也可以另說,關鍵師春表現的再有趣,再怎麼想儘辦法討好她、逗她開心,她也看不上對方呀,一開始她就知道兩人之間是不可能的。
地位相差懸殊隻是一方麵,她內心裡也實在是難以接受流放之地那些人身上的怪味,還有那種洗都洗不乾淨的臟,真不是什麼嫌棄,平等交朋友可以,做她的男人,她確實接受不了。
她自認為自己的道德觀還可以,也不喜歡人與人之間有什麼高低之分,但是去了流放之地後,她才明白一個道理,原來窮與富之間的鴻溝真的不是道德可以填平的。
她偶爾想起這一點時,內心裡還挺難過的。
而師春當時的有意接近也引起了其母蘭巧顏的警惕,第一時間暗查了師春的底細,結果讓她母親很意外,給她的第一句話便是“那小子是個絕了種的奇葩”,然後又感慨說“是個有情有義”的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