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絲龍血中,似乎蘊含著一種古老的神獸“神魂”。
而通過這絲“龍血”,墨畫似乎與這道古老神獸的“神魂”,產生了一絲微妙的感應。
他能感應到,龍王廟中其他龍血的流動。
換言之,也就是能感應到……那個怪物的位置。
墨畫心中有些不可思議。
龍血之中,蘊含“神魂”?
為什麼?
龍這類神獸,之所以被稱為神獸,莫非就是因為他們的“神魂”能與血肉融為一體?
墨畫心中暗驚,不過現在也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他轉過頭,對眾人道
“我知道那怪物在哪了,跟我來……”
而後墨畫便一臉自信,向著右手邊的走廊走去。
身後的眾人,麵麵相覷,不知墨畫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顧長懷和夏典司,一直信任墨畫,因此沒怎麼遲疑,便跟了上去。
水閻羅知道墨畫古怪,一身本事詭異得很,因此也不懷疑。
謝流要從墨畫身上,得到水獄禁匣,說什麼他都要跟著。
肖天全遲疑片刻,也隨大流跟了上去。
唯有肖典司一人,默默看著墨畫的背影,目光越來越詫異,也越來越覺得這小公子難以捉摸。
他沉默片刻,目中血光一閃,也默默跟上了墨畫。
眾人跟著墨畫,一直走到一個小廣場前,入眼便是遍地的屍體。
青石鋪就的地麵上,鮮血如同潑墨,像是狂草一般,濺在了地上。
場間的修士,或是典司,或是邪修,經驗豐富,一眼便看出,這裡發生過一場屠殺。
而且是一場,猝不及防的“大屠殺”。
似乎在不久之前,這些守廟的人不知何故,聚在此處,而後突然便遭遇毒手,被屠殺一空。
殺人者,沒用法術,沒用靈器,依仗的隻是強大的肉身之力。
大概率,便是那隻怪物。
墨畫環顧四周,以神魂進行感應,而後向遠處一塊牌匾上一指。
“在那裡。”
那是一塊懸在大殿高處的牌匾,又寬又厚,以藍漆為底,燙著古金色,牌匾上寫著三個大字
“夜叉殿”。
眾人順著墨畫手指的方向看去,紛紛皺眉。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水閻羅道“哪裡有怪物?”
“憑感覺,就在那個方向……”
墨畫說是“憑感覺”,但口氣卻篤定得很,“它應該是在夜叉殿的牌匾後麵,又挖了個洞,借此藏身。”
肖典司聞言,便抽出長劍,想劈一劍試試,卻被墨畫攔住了。
“不能隨便動手,會打草驚蛇。”
肖典司看了眼墨畫,默默收起長劍,道“那以小公子所言,應該怎麼辦?”
墨畫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放心,交給我吧,實不相瞞,我祖上世代都是獵妖師。我獵妖的本事,可都是家傳的……”
肖典司目光微妙。
這小公子,也不知從小受的是什麼傳承,會的東西五花八門,稀奇古怪的,讓人意想不到。
“好,便依小公子。”肖典司道。
墨畫點了點頭,而後道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獵殺怪物,一定要未雨綢繆,準備妥當再下手。”
“否則的話,稍有疏忽,便會吃大虧。”
“據現有的情況看,這怪物血氣纏身,龍……魚鱗堅硬,肉身極其強橫,爪牙上淬的血,既腥穢且帶劇毒。”
“看著是二品,但絕非一般築基修士能拿下的。”
“尤其是它一身的鱗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無論是靈器,勁力,還是法術,似乎都破不了。”
肖典司眉頭微皺,“築基巔峰修士合力,也破不掉?”
墨畫指了指謝流,“你問他。”
謝流不願承認,但也不得不實話實說,“我用癸水劍氣,砍了數十劍,也不曾傷那鱗片分毫。”
此言一出,眾人心裡便有數了。
謝流是金丹,他將修為壓到築基巔峰,砍了數十劍,都破不了鱗甲,那其他幾個金丹,即便強也強不到哪裡去。
“因此,”墨畫道,“正麵交戰,估計很難將這怪物拿下,更彆說將它殺了。”
“但它似乎有個弱點……”
“弱點?”謝流皺起了眉頭。
他與那怪物,交手數十回合,根本不曾發現,那怪物有什麼弱點。
墨畫點頭道,“它的弱點,就是周身的血氣。”
“世間萬物運轉,皆有規律。”
“陣法運轉,需要陣眼供能,修士一舉一動,需要心臟供血,需要氣海供靈,便是妖獸,也要靠妖丹妖力……”
“那怪物也是如此,它便是靠著那一身,不知從何而來的汙穢血氣,才能四處行動,才能進補和獵殺。”
“一旦血氣耗儘,它沒了供能,隻能束手待斃。”
“因此,狩獵這怪物的要點,一是困,二是耗。”
“在場這麼多金丹,耗應該是沒問題,主要問題,就是‘困’了。”
墨畫問眾人道“你們都有什麼困敵的靈器,或是陣法麼?可以拿出來事先布一下。”
眾人都有些遲疑。
水閻羅皺眉道“小鬼,你自己不是會布陣法麼?”
墨畫歎了口氣,無奈道
“我隻有築基中期,神識有限,布下的陣法,品階也有限,怎麼可能限製得了這二品巔峰的怪物。”
“更何況,這一路以來,我陣法都差不多用光了。”
顧長懷看著墨畫,神情有些古怪,但什麼都沒說。
夏典司雖知道墨畫陣法水準不低,但也不知具體高到什麼地步,所以也沒懷疑。
其他幾人,更覺得這番話沒問題。
墨畫又道“情況緊急,大家應該齊心協力,現在有手段不拿出來,一旦被困死在這龍王廟裡,就悔之晚矣了。”
眾人沉思片刻,倒是顧長懷先取出了一副鎖鏈,還有兩道陣法
“這鎖鏈,是道廷司的製式陷阱,用來事先埋伏的。陣法是我顧家的,我平時放在身上,也沒什麼機會用。”
而後夏典司也取出一張羅網,“這是夏家的地羅網,二品的,可以捆住敵人一時半會。”
“陣法布置不便,我很少用,所以一般不帶……”
有了顧長懷和夏典司打頭,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拿了一點東西出來。
包括肖典司,謝流,水閻羅和肖天全。
但墨畫覺得還是不夠,便察言觀色,看誰有所隱瞞,暗中扣留了“困敵”的靈器或陣法,便目光炯炯地看著他,一副不扒乾淨不罷休的態度。
“都交給你了……”
“還不夠。”
“這麼多靈器和陣法,已經足夠了。”
墨畫搖頭,“那怪物狡猾,身形迅捷,想將它困住可不容易,一定要做完全的準備。不然的話,一旦讓它跑了,躲到龍王廟的深處,很可能就再也抓不到它了。”
“行吧……”
就這樣,墨畫薅了一遍羊毛,幾乎將所有人身上,困敵縛敵用的陣法和靈器,全“收繳”來了。
這樣一來,他就放心了。
之後他觀察好地形,“指揮”眾人布好陣法,占住位置,備好困敵用的靈器,“狩獵”便開始了。
肖典司一劍劈出,劃出一道劍光,砍在了夜叉殿的牌匾上。
這牌匾不知由什麼所鑄,渾如金鐵,不曾斷裂,但受了劍氣衝擊,還是從屋簷上掉了下來,露出後麵黑黢黢,血森森的一個洞口。
“果然……”
肖典司瞳孔微縮。
而後洞內有聲音響起,一隻握著血肉殘肢,吃得正香的怪物,緩緩走了出來。
似是進食突然被打擾,這怪物大怒,雙目血紅,嘶叫了一聲。
這聲音十分怪異,像是河裡吃人的夜叉,又像是某類強大的異獸。
墨畫此時聽在耳裡,分辨得清楚。
這怪物的聲音,有點像是……“龍吟”。
墨畫目光微閃。
怪物既已現身,眾人也不猶豫,直接開始下手。
大戰一觸即發。
顧長懷催動青色風刃,夏典司凝結寒冰劍氣。
笑麵虎和謝流,用的都是癸水劍。
水閻羅用的是水刑鞭,肖天全用的,是肖家的一套劍法。
歐陽楓有傷,花淺淺中毒,兩人沒辦法動手。
墨畫年紀最小,修為最低,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出手,而是挑了個沒有血跡的乾淨台階,坐在一旁看戲。
場間的修士,沒有一個是真正“菜”的,廝殺鬥法的經驗都很豐富。
更何況,還是四名金丹聯手,墨畫一點也不擔心。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
yifan
guan
23
喜歡陣問長生請大家收藏101novel.com陣問長生101novel.com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