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師傅見墨畫胸有成竹的樣子,莫名覺得安心了許多。
他原本對陣師雖是畢恭畢敬,但內心也多少有些反感。隻是人在屋簷下,礙於陣師的身份和地位,不得不低頭而已。
人家是陣師,而他們隻是匠師。
陣師可以住高大的洞府,而他們這些匠師,隻配去建洞府。
這修道界的建築,大多是他們匠師一磚一瓦蓋起來的,卻又並無一磚一瓦屬於他們。
但墨畫與他所見的其他任何陣師都不一樣,並不高高在上,盛氣淩人,目光清澈得如同山澗的泉水。
班師傅看著墨畫,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墨畫見班師傅終於不再愁眉苦臉的,便也笑了起來,“陣法的事就交給我了,您放心吧。”
班師傅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放心。”
而後他端起酒杯,對著墨畫笑道:“我敬你一杯。”
墨畫沒有杯也沒有酒,而且這酒味道太烈了,他不喜歡,就拿著手裡的雞腿,和班師傅碰了一下,“乾杯!”
班師傅失笑,心中疑慮儘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這才嘗出酒的滋味來,忍不住道了一聲:“好酒!”
之後的幾天,墨畫便開始加速畫陣法。
天衍訣修煉越深,神識操控越強,墨畫的陣法便畫得越快。
而且這些陣法,都是墨畫在道碑上,或是在陣紙上練過很多遍的陣法,上麵每一道陣紋,墨畫都爛熟於胸。
墨畫手腕飛舞,運筆如飛,筆下如行雲流水,一道道陣紋顯現,一副副陣法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