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去哪呢?”
墨畫有些拿不定主意,他便坐在食肆裡,看著來來往往的修士,看著整個通仙城。
通仙城已經不再熱鬨了,反而有些山雨欲來的寂寥。
街上的修士也變少了。
能尋出路的就尋出路,尋不到出路的散修,就隻有一條路:
隨著大部隊散修遷城,遷往蠻荒的貧苦之地,重新開墾,建造安身之地。
大妖現世,即便是一些修道的大勢力,都沒有抵抗之力,更彆說是散修了。
他們沒的選。
他們沒身份,沒背景,沒人脈,沒人願意收留,想活下去,隻能另尋生路,再靠自己的艱辛努力,一點點熬下去。
墨畫歎了口氣。
這世間或許從來如此。
任何的災難,上層修士總會有脫身的辦法。
最後直麵所有困難,承受所有痛苦的,還是底層這些修士。
哪怕這個災難,隻是無妄之災。
墨畫又去見了俞長老。
俞長老是要隨著散修遷城的。
他是築基修士,其實可以脫身的。
但又正因他是築基修士,是散修中唯一的一個築基修士,所以又必須護佑著散修南遷。
否則沒有築基坐鎮,這一路上,不知會有多少修士死傷。
“你就彆去了。”
俞長老這幾天也沒日沒夜地忙著,神色有些疲憊,見到墨畫,便直接開口道。
沒等墨畫開口,俞長老又道:
“我們是遷城,不是建城,即便到了那邊,全是荒地,暫時也用不到你畫陣法。”
墨畫知道俞長老的心意,一時說不出話來。
俞長老看著墨畫,溫聲道:
“你該有更好的前程,學更多的陣法,將來能做更多的事,就沒必要跟著我們去吃苦了。”
墨畫低聲道:“這一路會很危險吧……”
“做任何事都有危險,可也不能因為危險,就不去做,這事關一城散修的性命啊。”俞長老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