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老先生心中震驚。
初入築基前期，就有十四紋境界的神識？
這是……什麼怪物？
難怪他敢自己“擅長陣法”，也的確有這句話的資本……
“可這……不可能啊……”
荀老先生皺眉。
修士的神識，是有限度的。
血氣可以修，靈力可以修，但神識，是沒有專門的功法來修的。
觀想圖可以增強神識，但觀想圖並不算作穩定可靠的功法。
“觀想”這種行為，也等於是“借鑒”，是“借”，而不是“修”。
觀想而來的神識，你未必知道，究竟是什麼成分。
而且，很難算是自己的。
所以這世間，絕大多數修士，血氣和靈力，還有可能破例，稍微超出境界的限製。
但是神識，一定都是在界限之內的。
神識超階，倒也不是沒迎…
道廷兩萬年史籍，乃至道廷之前的傳聞中，也都有記載過，“神識超階”的修士。
但這些修士，要麼隻是傳聞，真假難辨。
要麼就是某類“道蘊”，“真神”，“邪神”乃至“魔”的寄生之體，縱使神念強大，但自身意誌要麼蒙昧，要麼邪異，要麼失常，並不能算作，真正的“人”。
可是墨畫不同。
荀老先生看向墨畫。
這孩子聰明機靈，雙目有神，言談舉止，真活潑，是個再正常不過的修士……
他的身上，也沒有被邪神異祟“寄生”過的痕跡。
這種情況下，他到底是，怎麼能神識超階的？
荀老先生沉思片刻，問道：
“你……有師父？”
墨畫點頭。
他沒隱瞞，但也沒如實全，隻是道：
“我師父隱居山林，喜歡清淨，陣法很厲害，但他不讓我在外出他的名字……”
荀老先生頷首，沒有深究。
有些高人隱居收徒，不想暴露身份姓名，也是常有的事。
但他心中仍是好奇，“究竟是何方高人，能教出墨畫這個弟子……”
神識過人，乃至超階。
悟性極高，陣法，尤其是五行陣法，基礎極牢，根底極深……
心性也是極好。
不僅真可愛，心地善良，更難能可貴的是，真心喜歡陣法，而且一心向道，不存雜念。
在他這個年紀，能沉下心，坐得住，不驕不躁，將陣法練到如此紮實的地步，實在難得……
“到底誰能教出來呢……”
荀老先生看了下墨畫的眼眸，忽而麵色一變，心中凜然。
“不會是……那饒弟子吧……”
他又微微端詳了一下墨畫的眼睛，回想起當年那饒模樣，心中微驚。
從外表和氣質看，是不一樣的。
當年那人，有著睥睨下的自負，目光之中，滿是桀驁。
而墨畫真如水，溫潤和善，目光之中，是純真和澄澈。
但是，兩饒神韻，卻有一點點相似。
尤其是，仔細看時，墨畫清澈的眼眸，偶爾會顯得深邃，深邃之中，內蘊光澤，似乎有什麼機在流轉。
這和當年那人，非常相像……
“可還是不對……”
荀老先生又有些費解。
若是那饒弟子，不是應該去乾道宗麼，怎麼掉到我太虛門來了？
乾道宗，才是他們這一派，淵源最深的宗門。
總不可能，乾道宗數典忘祖到，連這種祖輩古老的淵源都舍棄了吧……
荀老先生搖了搖頭。
“是不是那饒弟子呢……”
他又看了眼墨畫，忽而心中一跳。
墨畫的眼睛裡，還有什麼……
不隻有光澤流轉，還有一絲，純粹的，漆黑的詭色，隻不過隱藏在深邃的眼底，看不出來……
“這是？！”
荀老先生倒吸了一口寒氣，而後連連搖頭。
“不，不，這更不可能……”
“沒這麼離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