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比試一下,勝負仍未可知。
幾個自認陣法手速還算可以的弟子,一臉“慷慨”地走了上來,在講座前巨大的陣盤上,和墨畫比誰畫得快……
然後就全軍覆沒了。
他們剛畫了一半不到,墨畫已經全畫完了,甚至還留有餘力,似乎是為了照顧他們的麵子,所以刻意放慢了點速度……
幾個弟子麵如死灰,慚愧下場。
之後比誰畫得好。
同一副陣法,誰畫得更準確,筆跡更優美,功底更深厚,誰就贏。
在座弟子都學過陣法,畫過陣紋,有過功底,優劣一眼就能看出來。
另有幾個弟子,自信滿滿地走了上來。
他們也是得了家族的陣法真傳,在陣盤上畫的陣法,無一不工整優美,畫完之後,都有些沾沾自喜。
隻是轉頭看了眼墨畫畫的陣法,就不免有些失神。
陣紋工整,分毫不差,像是直接從陣書上拓印下來的一樣。
不但如此,而且筆跡如銀鉤鐵畫,遒勁有力。
這是一副土係陣法。
墨畫順便還溝通了一絲絲大地道蘊,所以整副陣法,還沉澱著一股寬和深厚的神韻。
形神兼備。
“形”的工整,努力努力,還能做到,但“神”的韻味,就不是簡簡單單能畫出來的了。
不用說,他們便知道,自己輸了。
最後是比誰畫得難。
一個世家弟子走了上來,一身白衣,容貌英俊,墨畫記得,這弟子是乾州文家的嫡係,名叫文軒。
文軒神情沉穩,蘸墨起筆,畫的是一副二品十一紋的陣法。
墨畫有些意外,同時心中感慨。
世家子弟,的確非同小可,築基前期,竟能有畫出二品十一紋陣法的天才了。
真的是很難能可貴了……
墨畫點了點頭。
既然是天才,就要好好“嗬護”,好好鼓勵。
要讓他們看到一點差距,有追趕的動力。
但又不能讓他們看到太大差距,從而感到絕望,失去了追求陣法大道的信心。
墨畫“用心良苦”地考慮著。
而後他想了想,便隻隨便挑了一副二品十二紋的陣法,放慢速度,神情凝重,“竭儘全力”地畫了出來。
文軒臉色見後煞白,失聲道:
“十二紋……”
他看了眼陣法,又看了眼墨畫,拱手道:“我認輸。”
但是看向墨畫的目光,炯炯有神。
眼中燃起了熊熊的鬥誌,似乎將墨畫,視為了一生的“對手”。
墨畫“欣慰”地點了點頭。
至此,比試大抵結束了。
所有弟子都沉默了。
不比不知道,真比過才知道,在陣法上,他們竟真的贏不了墨畫……
不專精陣法,對陣法理解不深的,隻覺得比試很快。
一群弟子,上去畫一副陣法,然後就下來了,有的甚至都沒畫完,便知道自己輸了。
上去得快,下來得也快,意味著輸得也快。
而真正精通陣法的,才知道這裡麵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他們隱隱覺得,自己和墨畫之間,隔著一條深深的,由陣法構築的鴻溝。
這條鴻溝,看著就在眼前,但又似乎怎麼都跨不過。
甚至一個不注意,就掉進溝裡淹死了……
向來隨和的墨畫,也第一次在他們眼中,顯得“深不可測”起來……
而墨畫隻覺意猶未儘。
他還沒怎麼出手呢。
見無人說話,墨畫便環視四周,好奇問道:
“還有麼?”
一眾弟子一窒,隨後既羞且愧,神情略帶“屈辱”地看著墨畫。
仿佛墨畫是一個,十分可惡,但又無可戰勝的“小魔王”。
這時又有一個一臉方正,神情嚴肅,似乎看不慣墨畫“惡行”的弟子站了起來。
“我來!”
墨畫見他有些麵熟,但不知道他的名字。
那弟子道:“我姓鄭,名方,乃震州地界,鄭家子弟。”
“鄭方?”
墨畫記住了,便問道:“你要比什麼?”
鄭方搖頭,“陣法這塊,我自認不如你,但要你教我,我心有不服,所以,我想考你一下。”
“考我?”
“不錯。”鄭方點頭,“我鄭家,有一套秘傳的陣法,我畫給你看一遍,你必須在一個時辰內畫出來。”
“你若畫出來,我便承認,你陣法悟性過人,理解深刻,也有資格來教我們!”
“考的,是你的悟性!”
墨畫愣了一下,神情錯愕,還有些難以置信。
這樣考我?
還有這種好事?!
你這傻孩子,到底是在考我,還是在送我家傳的陣法啊?
墨畫眼睛亮晶晶,但儘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開心,板著小臉,嚴肅道:
“是的,是要考考我!”
“好!”
鄭方一臉嚴肅道,而後走到陣盤前,語氣不善道:
“這個陣法,雖隻是一品,也是入門陣法,但卻是我鄭家獨傳的陣法,名字我不告訴你,我也隻畫一次,你若學不會,就老老實實認輸!”
“嗯嗯!”
墨畫滿懷期待,連連點頭。(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