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師傅?”墨畫有些詫異。/P
顧師傅對墨畫露出善意的微笑,拱手道:/P
“小墨公子。”/P
“您不在孤山城麼?”墨畫問道。/P
“臨時有事,要來清州城一趟。”顧師傅語氣和善道。/P
“哦。”/P
墨畫點了點頭。/P
顧師傅略作遲疑,便笑著道:/P
“上次在孤山城,顧某招待不周。這次相遇也是有緣,顧某想請小墨公子喝杯薄酒,不知小墨公子有沒有空……”/P
儘管顧師傅已經表現得很親切了,但他一個金丹修士,對墨畫一個築基修士賠笑,麵容還是有些違和。/P
而且看出來,這種曲意逢迎的事,顧師傅不太擅長做。/P
墨畫搖頭,“我不喝酒。”/P
尤其是烈的酒,太辛辣了。/P
果酒倒是可以,但一般修士又不把果酒當成酒。/P
顧師傅目光有些失落。/P
墨畫道:“吃飯可以。”/P
顧師傅一怔,隨後心中如釋重負,堅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好。”/P
能答應就好。/P
此時天色還早,顧師傅猜墨畫還有事要做,便不打擾他了,隻約定道:/P
“清州城內,有一家仙鶴樓,靈魚鮮美,正午時分,我便在仙鶴樓備好宴席,恭候小墨公子。”/P
“叫我墨畫就好了,不用叫‘公子’。”墨畫道。/P
顧師傅點頭道:“好的,小墨公子。”/P
墨畫不知說什麼好。/P
告彆顧師傅,墨畫又去和琬姨打了個招呼。/P
聞人琬正在陪瑜兒玩。/P
瑜兒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也一天比一天活潑,以前還是小小的虛弱得令人心疼的模樣,現在活蹦亂跳,已經有些小小的調皮了。/P
聞人琬因此對墨畫感激不已,越發覺得把瑜兒送進太虛門,跟在墨畫身邊,是個正確無比的決定。/P
“在宗門遇到麻煩,若不好解決,就去找慕容長老,我和慕容長老情同姐妹……”/P
“宗門外的事,就去找長懷。”/P
聞人琬指了指坐在一邊喝茶的顧長懷。/P
“他是典司,雖說隻是三品金丹,但在道廷司裡,還是有點威望的。”/P
“你有了麻煩,長懷若不關照你,隻管回來跟我說……”/P
聞人琬說完,又看了一眼墨畫,莫名有些心疼,歎道:/P
“這整個乾學州界,這麼多宗門,這麼多弟子,也沒誰像你這孩子這樣,小小年紀,就孤身一人在此求學了,父母親人都不在身邊,沒人依靠,也沒人疼……”/P
“怕是在宗門被人欺負,也不敢說出來……”/P
聞人琬還是有些擔憂。/P
顧長懷就默默坐在一旁,麵無表情地不想說話。/P
到底誰會欺負他?/P
火佛陀那麼一個凶殘的魔修,追殺墨畫無果,結果自己的胸口被炸穿了。/P
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P
這乾學州界,明麵上除了那些宗門長老,老祖宗……/P
還有四大宗裡,那些真正大世家嫡係中的嫡係,天生天靈根的,天驕中的天驕,到底誰還能欺負他啊?/P
再者說,這些大人物,真天驕,都是高高在上,完全活在另一個世界,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和墨畫有交集。/P
哪裡犯得著,特意來欺負他一個小小的太虛門弟子。/P
顧長懷歎了口氣。/P
他之前就很委婉地跟聞人琬提過,墨畫這孩子隻是看著單純,其實一肚子壞水,小心眼黑著呢,根本不用為他操心。/P
栽在他手裡的罪修邪修,都不知有多少了。/P
結果沒勸說成功,反被聞人琬數落了一頓,說他器量狹小,背後說一個孩子壞話,恬不知恥。/P
人隻願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東西。/P
顧長懷無奈,此後也就識趣了,不再提起這件事。/P
每次聞人琬關心墨畫,擔心墨畫被人欺負,他也就裝作聽不見。/P
墨畫也有些不好意思,便道:/P
“琬姨,宗門長老、師兄師姐、還有同門對我都很好,您不用擔心的。”/P
聞人琬這才欣然頷首。/P
之後兩人又寒暄了幾句,說了些宗門裡的八卦,還有瑜兒在太虛門修行的情況。/P
聞人琬就要離開了。/P
她留在清州城,也不會清閒,除了照顧瑜兒外,附近十來個大大小小的仙城中,一些上官家、聞人家還有顧家的產業,都是由她一手操持的。/P
隻是臨彆前,聞人琬目光微沉,還是對墨畫叮囑道:/P
“那個顧師傅……你若有訴求,便可問他,他若有什麼企圖,你不必理睬。”/P
墨畫一怔。/P
聞人琬便委婉道:“前些時日,他托了些人,向顧家打聽了你的身份。”/P
墨畫恍然,便笑道:/P
“謝謝琬姨,我知道了。”/P
聞人琬見墨畫心裡有數,也溫婉地笑了笑,便起身離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