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帶來了變化的風,財閥想要扼殺,需要立法。立法就需要議會同意,這就是議會在上的社會製度。
這個時候,議會中的一些議員也找到了杜蘭,希望與杜蘭合作一起建立新的黨派。
杜蘭沒什麼興趣,因為他有超能力,直接可以單開,把舊勢力全部滅掉。議會裡全是舊勢力,就算這些尋求變法的人也是舊勢力。
這些舊勢力都是從明治維新的武士延續下來的,傳承一直沒斷。就算二戰失敗,也沒被清洗,依舊是舊勢力。
雖然舊勢力也會互相內戰,但不管誰贏誰輸,不管是麵包派還是米飯派都是舊勢力。
如果杜蘭沒興趣的話,議會可就要通過立法限製超能力了,說超能力不利於國家安全,或者說是有不利於人類健康。
如果是舊勢力支持的公司,就算真的妨礙國家安全、影響百姓健康,公司也不用承擔責任,直接鞠躬道歉就行了。如果不是舊勢力支持的公司,犯錯的話,必須被卡死。這就是自己人和敵人的區彆對待,嚴於律人寬於待己。
如果杜蘭不同意的話,就必須麵對舊勢力的聯合絞殺。
“這是烹飪世界,不是政治世界,這些家夥如果逼人太甚,我就要建立賽博朋克的世界觀了。就是用公司取代議會。”杜蘭表示賽博朋克也不是不可以。
賽博朋克就是公司隻負責賺錢,不負責社會運轉的成本。議會也失去了作用,整個社會陷入了優勝劣汰的社會達爾文狀態,失去了調節的能力,結果就是富者越富、貧者越貧,貧者無立錐之地、富者田連阡陌。
貧者為什麼是貧者,一場大病,一場大災,就可能成為貧者。
富者為什麼越富?因為晴天打傘、雨天收傘,豐時攢糧、災年買田。
有時候富人不需要做壞事,隻要等待時機就可以了,這在西方《舊約》裡叫做天啟戰爭、瘟疫、饑餓、死亡。天啟來了,就是賺錢的好時機。
《舊約》裡記錄了他們的發家曆史,就是利用天災。說是上帝托夢告訴一個人未來七年豐年,然後七年災年。於是他找到法老,豐年攢糧食,等到災年到來,大家都餓肚子了。先用糧食來換取百姓的金銀珠寶,接著換取百姓的牲口土地,最後換取百姓的人生自由。百姓從自耕農變成了奴隸。
等到下一次天災來的時候,百姓已經沒有可換的東西了,就隻能排猶,將他們趕出埃及。於是流浪民族開啟了千年流浪生涯,不過他們依舊銘記天啟。隻要出現了戰爭、瘟疫、饑餓、死亡,都是他們大發橫財的好機會。
他們有做錯麼?沒有。天災又不是他們招來的,他們隻是感受到了天啟,然後大撈一筆,是上帝讓他們發財,他們應該發財。
所以這個民族流浪千年,卻不斷有人願意加入進來,比如那個接受建議的法老。發災難財是全世界通行的,不分民族不分國界。隻要學好《舊約》就能掌握充分的落井下石的能力,了解天啟,利用天啟。
麵對天災還有一種做法,就是賑災,或者以工代賑,通過雇傭受災的人,確保他們能有一口吃的,不至於出賣自己的房子和土地,不至於成為奴隸。
如果人有一口吃的,也就不會出賣自己的土地了,等待天災過去,還能繼續回去生產。
這就是兩套完全不同的思路,天啟就是賽博朋克,會賑災就是議會在上。當然議會在上的賑災效率也不會一直保持,畢竟賑災看的還是錢,沒錢,議會也沒辦法。
但這兩點就可以看出主要區彆,一個就是隻管賺錢,一個得負責社會成本。所以百姓也不傻,都會支持議會在上,而不會支持賽博朋克。因為賽博朋克真的是管殺不管埋。
百姓們都不願意因為一場天災,自己就失去一切,為了一口吃的就耗光自己一輩子的財富累積,甚至連父輩的財富也都得換成口糧。
但天災就是這樣,沒吃的,餓死了,這些財富還是人家的。但想活下去,為了一個麵包就賣兒賣女,甚至出賣自己的自由。不然自己得餓死。
所以到了《新約》,遊戲規則就變了,變成了神愛眾人。遇到天災,神父也得開設粥棚,也得想辦法幫遭災的信徒活下去,所以信《新約》的遠遠多於信《舊約》的。
百姓肯定是希望在天災的時候有人調動資源來給自己一口吃的,至少自己不用變成無立錐之地的奴隸。
議會在上,也是百姓的選擇。按理說工業革命之後,資本應該是無敵的存在,金錢應該可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大家為什麼不是讓資本家當家,而是讓議員當家?
因為資本沒有和百姓共患難過,而議員都是本地老鄉紳,他們世世代代生活在一個地方,是和當地百姓共患難的,當地有什麼災難,老鄉紳都是處理過的。所以百姓選他們進入議會,爭取利益。
資本是很難和百姓堅守一個陣地的,因為一旦堅守,就容易被其他資本吞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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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鄉紳就算沒錢,還有土地,還有實物。可以和百姓麵對麵交易,不需要資本介入。
如果杜蘭廢掉議會,就可以賽博朋克一下,不過到時候島國就會優勝劣汰,陷入貧富差距越拉越大的情況。
議會如果真的立法,杜蘭也隻能這麼做了。
目前掌握超能力的就杜蘭一個人,就算是薙切一族的爆衣都不能算是超能力,隻能算是一種被動能力。
杜蘭的超能力是主動的、是可控的。說飛就飛,說力大無窮就力大無窮。
可惜杜蘭不願意配合議員,不願意和老鄉紳合作攻城略地,不願意組建一個勢力搶奪這個國家的控製權。
“他們要以衛生不合格的名義封掉我們的廚房工廠。”迪妮莎帶來了壞消息。
杜蘭很無奈地說道“這個感覺就好像飛升了,我明明不想飛升,隻想在遠月學院炸魚玩。結果卻無奈飛升到了政治界,不得不麵對一群高高在上的議員。真是麻煩,難怪大家都不想飛升,寧為雞頭不為鳳尾,還是在學院炸魚玩更有趣。”
一些飛升小說喜歡把飛升當做陰謀,因為一個人在自己的領域出類拔萃,一旦飛升到了另一個領域,就得麵對一群高高在上的人,隻能從頭開始累積。
就好像小學的第一名,到了初中就會發現有好幾所小學的第一名都在初中。初中的第一名到了高中,就會發現好幾所初中的第一名都在高中。高中的第一名到了大學,就會發現全國的高中第一名都在大學。
本來自己已經是第一名,結果換了一個地方,前輩全是第一名,身邊的人也全是第一名,後輩還是第一名。第一名隻是敲門磚,根本就算不上什麼。
於是一群第一名內卷,這就不能隻看努力,更考驗天賦。對沒天賦的人而言,飛升確實很痛苦,如果永遠留在小學,或許他永遠是小學第一,但到了初中,就會發現同樣的第一也有三六九等。這確實很痛苦,確實會讓人感覺飛升是一個騙局,是把人騙到天界折磨。
周圍的人全是第一名,結果發現自己的這個第一名天賦不如人家,落差是很巨大的。所以與其飛升直麵自己的上限,不如留在人間炸魚玩。
杜蘭在學院已經很強了,可是飛升到政界,就是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事情,有很多亂七八糟的議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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