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化了妝,就是不小心從高處摔下來,然後被鋼筋刺穿腹部的情節。然後在身上的舊外套上又套了一件神經元的舊工作服。演繹一個為同伴受傷,又不想讓同伴擔心的擁有崇高品德的人。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杜蘭再洗過了手,打上血漿的臉也洗了一遍。然後在額頭上撲上汗水,衣袖上點上血跡。完全準備好了,他回到了碇真嗣的身邊。
“吃吧,這裡沒什麼能吃的東西,我們得儘快離開了。”說著杜蘭做到了碇真嗣的身邊,動作非常辛苦,可是碇真嗣根本沒有回應,甚至連頭都沒有抬。所以也沒有看到杜蘭掛滿冷汗的蒼白臉色。
“還在因為幻覺的事情苦惱麼?”杜蘭問道,也沒有得到回應,所以繼續自說自話,“幻覺隻是因為你太孤單了,所以你一定要堅強一些。在這末世裡生存可不是一間容易的事情。”這是要為自己這個角色犧牲做鋪墊。
碇真嗣拿起東西默默地吃掉,一點也不去關心他的同伴。
而他的父親因為看不到杜蘭,所以一個人站在角落裡還在期望有人能夠救援他。
吃完東西,碇真嗣坐在那裡繼續暗自傷神。這個世界已經毫無可戀,但他卻還是活著,也沒有勇氣去自殺。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碇真嗣突然感到自己的褲子被沾濕了,這時他才低頭瞄了一眼地麵,就看到紅色的液體已經把他包圍了。
“啊——”碇真嗣被嚇了一跳,這不就是血液麼?然後他反射性地看向了杜蘭,就看到杜蘭的衣服已經被染了半紅,那些血都是從他的腹部流出來的。
“杜先生?”碇真嗣大吃一驚,連忙上去幫杜蘭檢查,就看到在外麵套著的衣服下麵的傷口,三指粗的鋼筋斜刺穿了杜蘭腹部的內臟。
“先生,杜蘭?”杜蘭已經臉色蒼白,毫無生氣,碇真嗣嚇壞了。
而碇源堂就看到自己的兒子發瘋一樣對著空氣喊叫,心想果然是沒用的兒子,冷哼一聲過後就不再看他。
杜蘭似乎被碇真嗣的聲音給喚醒了,無力地眯起眼,眼球胡亂地轉動,似乎在尋找碇真嗣的影子,“我快死了,少年。”
“不會的,這裡應該有醫用器材的,我這就帶你去。”說著就要上去扶杜蘭。
但杜蘭阻止了碇真嗣,“來不及了,少年你要好好活下去。”說著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隨身播放器,“這個是我之前找到的,對你會有用的,好好活下去。”
說著說著,已經氣若遊絲,一副要死要死的樣子。
“杜先生。”碇真嗣接過了東西,卻發現杜蘭的手冰冷,再看杜蘭已經沒有呼吸了。
完美,杜蘭心想自己這演技不做導演做演員也不錯的。
“啊啊——”悔恨的眼淚已經忍不住流了下來了,都是自己的錯,都是自己害死了杜蘭。少年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不能自拔。如果自己早點發現的話,說不定就能救回杜蘭了,是自己的錯。
用力的雙手卻不小心按下了播放器的按鈕,裡麵隻有一樣東西就是碇真嗣的母親碇唯第一次啟動初號機消失的畫麵。
當初碇真嗣也在場,隻是他的大腦選擇遺忘這一幕。但現在卻又出現在了眼前。
碇真嗣完全奔潰了,眼球突出,整個表情都詭異地扭曲與拉伸,好像是哈哈鏡中的形象。
再一次親眼見到自己認識的人慘死在自己身邊,自己無能為力,又回憶起了自己失去母親的一幕,少年已經完全地陷入了黑暗,腦子失去了思考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