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頭騎士說了一大堆的好話想走,不過杜蘭卻出麵阻攔,一臉要把無頭騎士按在地麵摩擦的樣子。
冒險者們本來鬆了一口氣,因為禦劍響夜已經為他們爭取了喘息的機會,本來以為他們人類已經贏得了無頭騎士的尊重最後卻沒想到杜蘭想要直接拿下對手。
“不要這樣,這是一位有騎士精神的對手,我們應該和他和平共處。”禦劍響夜表示自己通過戰鬥已經和對手心心相惜了:“他雖然是魔王軍,但他的靈魂還是一個騎士,我們作為人類不應該這麼野蠻。”
“可是在魔王軍眼中我們人類就是落後、無知、野蠻、弱小、自相殘殺的垃圾生物。”杜蘭看向禦劍響夜,心想這位中二又自戀的穿越者難道還真的準備用自己的王霸之氣感化對手?
“我已經用自己的實力向他展現了人類好的一麵,難道就不能給他一個機會重新認識人類麼?自相殘殺是沒有未來的,隻有互相理解才能達到和平。”此時禦劍響夜簡直就是穿越者中的形象大使,展現出了人類的大度和自信,願意和無頭騎士建立一個互不侵犯的君子協定:“既然他拿出了騎士的精神,我們為何不拿出人類好的一麵?敵人以刀劍對我,我定還之以刀劍,敵人若以騎士精神對我,我也應該拿出騎士精神,我們不能被他們看扁了。所以請你休戰,讓他離開,讓我們雙方完成君子協定。”
禦劍響夜的話引起了不少冒險者的認可,他們也覺得連不死生物都講騎士精神了,作為人類,作為騎士精神的發明者又怎麼能破壞騎士精神呢?
所以做英雄是非常難的,做壞人隻要一兩次的講原則就會被人當成是良心未泯,而做好人如果想要乘勝追擊就可能被扣上不仁不義的帽子。
杜蘭以前都是亦正亦邪,讓人摸不透,但現在他走英雄路線就要接受各種非議。
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那間隔壁的一家唱著留聲機,對麵是弄孩子。樓上有兩人狂笑,還有打牌聲。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著她死去的母親。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隻覺得他們吵鬨——魯迅。
還是先生說的好,人類不相通的又何止是悲歡;對正義的定義,對公正的要求,對英雄的評斷都不相通。你的正義不是我的正義,你的公正不是我的公正,唯有恐懼和對力量的崇拜才是相通的。
所以作為壞人很簡單,隻要讓多數人感覺恐懼就行了。但作為英雄卻實在很難引發大多數人的共鳴。
《三體》中人類並不感謝羅輯,而現在他們也並不感謝杜蘭。
杜蘭想要執行者正義,直接在無頭騎士撤退的時候消滅無頭騎士,但禦劍響夜卻認為他們應該講騎士精神。
分歧有了,爭議也有了,杜蘭和禦劍響夜麵對麵對峙,反而是無頭騎士有些尷尬,他心裡隻想著果然人類就是擅長內鬥,自己作為不死生物可不能學習人類。
當然要爭論是沒有結果的,杜蘭大可以說以絕後患,而禦劍響夜大可以說是為了人類的精神,兩人出發點不一樣,觀點也不一樣,爭論到天荒地老也不可能達成共識。所以要擱置爭議共同發展,杜蘭說道:“這樣吧,我不打死他,隻是把他的能力削弱到連巨型蟾蜍也能乾掉他的地步,這樣你和他履行君子協定,而我也能出一口惡氣,這樣是不是兩全其美?”
好像有點道理。
但禦劍響夜卻不認同:“那樣你雖然不殺他,但他的生存能力就減弱了,可能會死在任何一場意外之中,這不行。”
“隻要不是死在我們人類手中,你管他怎麼死的呢。”杜蘭說道。
“不行,我們不能這麼卑鄙。”禦劍響夜堅決反對杜蘭這種看似完美實則到處彰顯人類霸權的方法:“不死生物的命也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