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認為自己創造了世界,創造了人類,就應該無條件收獲人類的信仰,否則就是人類數典忘祖。可是譚雅認為信仰就好比是工資卡,沒有說孩子必須要把自己的工資卡交給父母的,更不要說孩子已經上交過很多工資了,現在孩子要獨立就首先要經濟獨立。
孩子要獨立必須經濟獨立,人類要獨立必須信仰獨立,信仰不能再綁定存在。
但存在可不管,他需要讓譚雅去幫自己搞定令他不安的東西,因為譚雅是他選中的人,自己給了她第二次生命,這是譚雅欠他的。
下達了命令之後,存在就消失了,窗外大雨依舊,萬物再次運動起來。
譚雅隻覺得好笑,存在竟然也會害怕?他這麼做是越發沒有神性,越發無賴,這種抱著自己是創世主就一定要得到信仰的想法也真是可笑。
“難道在創造人類的時候沒有看到人類未來會信仰獨立,走君子不器的道路麼?”譚雅心想存在造人之前應該能預見到這些吧,如果預見到了還是造人那就是愚蠢,如果沒有預見到而造人就是無能。不管哪個原因,存在都稱不上神,最多就是一個強大的存在罷了。
人類之驕傲就是看不起任何人,不管是和自己同樣水平的,還是比自己水平低的,尤其看不起比自己職位高的。
神可以說是在人類鄙視鏈最底層了。
那種我上我比他做得更好的想法,可是相當普遍,說到底就是鄙視比自己職位高的人,認為他們屍位素餐,德不配位。自己上自己也行,肯定比他們做的更好。
存在不就是力量強一點麼?也沒有什麼了不起了的,換了自己比他更好。在新帝國生活六十年,譚雅的很多習慣都改變了,想法也更新了。
到底是什麼讓存在這麼害怕?下次雷魯根來監獄討論的時候,譚雅就這個問題進行了發問:“最近萊希是不是又發明什麼新武器了?”
雷魯根點頭:“因為周圍國家不懷好意,兩極壓力巨大,所以我們正在開發一種克製信仰的武器——真理之杖。那些試圖毀滅我們的敵國不是自詡為信仰大國,不是覺得有信仰就可以胡作非為麼?我們製造的真理之杖可以消滅他們的信仰,瓦解他們的自信根基。”
譚雅明白為什麼存在會害怕了,原來是信仰的根源受到了威脅。帝國的科技還真是世界第一,連這種攻擊信仰的武器都能製造出來。她竟然沒有懷疑,顯然另一條時間線上的六十年讓她對帝國有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她知道帝國的科技就是這麼不可思議。
針對信仰的核彈,譚雅心中對真理之杖下了定義:“這樣一來周邊國家也不敢輕易動手了,我們也能儘快建立第三秩序了。”
在監獄裡關押了一年多,已經洗心革麵的譚雅終於恢複了自由,雷魯根問她想要去哪裡。譚雅看著許久未見的沒有局限的藍天,一瞬間是五味雜談。她自己都不確定那六十年到底是夢,還是存在的又一個惡作劇,不過有一點她知道,那就是她過去三十年的價值觀被六十年如夢似幻的經曆給打破了,她現在是真心為萊希這個國家而感動,為這個國家的可愛百姓而感動,所以一定要幫萊希打開一條生路。
自己應該去哪?譚雅心想在夢裡自己被安排在了手套廠,做了一輩子。現在肯定不行了,難道還是去軍隊?
譚雅心想去軍隊也好,因為萊希的立國之戰還沒有開戰呢,得打破以聯合王國和合州國為主導的聯軍,萊希的未來才算真正打通任督二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