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黃發男子一步步靠近,我仿佛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卡住了喉嚨,有些窒息的感覺。
男子來到了我的身前,一把奪過了我手中的手機,我正準備去拿,他身後的小弟作勢向前一步,我隻退後,感覺自己此時此刻真的好憋屈。
黃發男子劃動著我的手機,見沒有什麼異樣便再次坐回了剛剛的位置,我鬆了一口氣,可是黃發男子並沒有把手機還給我的打算,而是很有興趣的看著。我也隻好呆呆地站在那裡,心中再次緊張起來,如果這個男人現在讓我轉賬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總不可能說我記不起自己的轉賬密碼吧。
心中計算,曹非距離我這裡大概有40分鐘的路程,現在高架上會堵車,即使再快,也要一個小時以內才能趕到這裡,我要想辦法穩住眼前這個男子,起碼拖上40分鐘才行。
心中思索著怎麼讓這群人在這段時間裡麵不再為難自己,卻不想那個男人率先開了口:“噢,你還買球呀,看你這還輸了不少,怎麼到處找人借錢啊。”
顯然那個男人此時正在看我的聊天記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或許在這樣的公共場合,被人肆意地揭開心中的傷疤有些讓我無地自容。隻能硬著頭皮點點頭。
男人好似更加興奮,回過頭對著小弟們說著:“看到沒,賭博害人害己,家破人亡,你們要學著點。”
而周圍的小弟也開心地笑了起來,語氣裡麵充滿了嘲諷,這樣的嘲諷就像一把把刀釘在了我的心臟,張建軍此時也跟著笑了起來,來到我的身邊,對著我說道:“哈,看不出來啊,愛好還挺廣泛的,是不是現在已經發家致富了,那應該也不會在乎這次項目的錢了吧?”說著還挑釁似的拍了拍我的胸口。
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很想曹非能趕緊到我身邊,把我救出去,並不是害怕黃發男子人多的關係,而是很害怕麵對過去的自己,因為他們的嘲笑,讓我想起了那個過去的自己,好像很不堪。
可是我卻完全沒有辦法逃離,這種在空間上的束縛讓我不得不去接受他們的嘲笑,索性的是時間並未被禁錮,仍然一分一秒的走著,也給我帶來了一絲希望。
我從口袋裡抽出了紅梅,自顧自地點上了一根。我的舉動讓張建軍嘲笑得更加肆無忌憚。
“喲,這咋還整上紅梅了啊,1916要不要,我這有,你要不要。”說著還挑釁似的將手伸進了口袋,掏出了一包黃鶴樓在我麵前甩了甩。
心中憋屈到極致,如果不是因為黃發男子,我會毫不猶豫地將眼前的老頭按在地上,哪怕他比我高出了一個頭的身高,我怕我會控製不住殺了他,隻是現在的我不能這麼做,如果衝突升級,我可能無法安全回到寧波,我好像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我想將自己買的夜燈送給桑朵,然後跟她講講我在重慶的事情,不過今晚這段,我會隱去。
我將煙吐向了老張,他卻隨意地拿手擺了擺,並沒有不滿我的舉動,似乎在他看來,今晚的我已經掀不起什麼風浪,隻能被他們魚肉。
“哈,你微信置頂的這個是誰啊,還挺漂亮的。”黃發男子完全沒有注意我們這邊,仍然看著我的手機,此時卻突然開了口。
他的話吸引了我,他說的應該是被我在聊天框裡置頂的桑朵。
“女朋友啊?看不出啊,你個賭狗還能找到那麼好看的女朋友,不對啊,我看她的朋友圈,她好像還是賣彩票的,你們這是自產自銷啊。”黃發男子的話很輕佻,言語中充滿了鄙視的意味。
我心裡真的很不舒服,我不知道這種不舒服是因為黃毛對我的侮辱,還是因為自己的不良愛好,讓彆人帶著有色眼鏡看著桑朵。心中的理智此時就像被壓緊的彈簧,似乎隻需要一點外力,就會被完全釋放。
“不行,人渣,這種害人的東西就應該在這個世界上消失。”黃毛的聲音又在這個時候響起,我沒有去理會他口裡的人渣說的是我還是桑朵,但這句話卻是完全釋放了我心中的理智,權當她在罵桑朵吧。也顧不得曹非現在人到哪裡了,一把踢開了擋在我眼前的老張,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突然發作,老張被我突然一腳有些踉蹌地摔在了地上,從口袋裡拿出了打火機捏在了手上,這是以前上學時候學來的技能,手中捏著點東西,打人能更加疼一些。
黃毛還沒反應過來,我就一把來到他的身前,將他連著他坐著的椅子一起踹倒,騎在他身上後就不要錢地朝他臉上輪著拳頭,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至於黃毛周圍的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像傻子一樣看著這邊發生的一切,黃毛似乎也被我打得有些失去意識,竟然一時間忘了喊人,剛剛被我踹到的老張率先回過了神,對著黃毛的小弟喊了起來:“臥槽!你們彆看著啊,乾他啊。”
經過張建軍的提醒,黃毛的小弟們才反應過來,對著我這邊圍了過來,頓時,我便感覺到拳腳像雨水般地朝我後背落了下來,隻是我已經打紅了眼,完全顧不上這些,死死地拉著黃毛的領口,我的眼前隻有這個黃毛,還是不停地朝著他的臉揮著拳頭。
外麵的人也是聽到了屋內的動靜,都朝裡麵湧了進來,加入戰鬥的人越來越多,最終我還是承受不住如此多的拳腳被人拉到了一邊,就是最後被拉開的一瞬間,我還不忘給黃毛補上了一腳。
不得不承認,打架是需要體力的,這幾年的揮霍的不隻是金錢還有那曾經健康的身體。此時正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索性將我拉到一邊後,黃毛的小弟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再繼續對我發難,安靜地等著黃毛的指示。
黃毛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我,似乎他做夢也想不到我會突然暴起,向他發難,狠狠地盯著我,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嘴裡的血沫子,突然笑了起來,對我說道:“好好好,我出來混到現在還沒吃過那麼大的虧,這錢不要了,兄弟們乾死他。”
聽到黃毛的話周圍的人再次向我靠了過來,而就在我心灰意冷之際,門外出現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對著屋內喊了起來:“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