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焰一消,顧然立馬趕回彆墅,他想早點看見蘇晴。
他也明白,一個人待在海裡久了會猶豫,思考怎麼以情侶的方式與蘇晴相處,想得多了,自然就會緊張。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充分的準備並不能消除緊張,反而準備得越充分,越擔心失敗。
避免緊張的最好辦法,除了逃避,就是立馬動手去做。
顧然回到彆墅,客廳內隻有莊靜和陳珂,兩人在廚房準備早餐。
“早上好。”顧然打招呼。
“早上好。”陳珂笑道,她穿著充當睡衣的T恤和短褲,腰肢纖細,雙腿雪白修長。
“去衝浪了?”莊靜問。
“嗯。”顧然探頭看了一眼案板,很有莊靜風格的早餐。
“那一定餓了,吃個蝦?”陳珂笑著拿起一隻剝了殼的蝦肉。
“等會兒,我先去換衣服。”顧然笑道。
他真的很餓,胃部都有些輕微抽搐,不然也不會來廚房。
這隻蝦如果是莊靜給的,他立馬吃了;或者那個蝦沒有剝殼,陳珂遞給他的他也吃。
如今他是有婦之夫,必須注意自己舉止,要守男德。
顧然回房間洗澡換衣服,等他再出來,客廳還是隻有莊靜、陳珂。
他走進廚房幫忙——主要是洗菜。
弄得差不多的時候,莊靜說:“陳珂,你去把她們都叫起來吧,吃完飯坐船回去了。”
“嗯,好的。”陳珂洗乾淨手走出廚房。
她一走,顧然蠢蠢欲動,想著是否把自己與蘇晴交往的事情告訴莊靜。
他習慣與莊靜分享自己的一切,何況還是開天辟地般開心的事情。
轉念一想,顧然忍住了,他現在不是一個人,還是和蘇晴商量了再說。
也可以用這個理由和她偷偷相處。
“什麼事,這麼開心?”莊靜笑著問。
“開心?”
“都在哼歌了。”
“我哼歌了?”顧然自己都沒意識到。
過了一會兒,蘇晴從樓上下來,表情自然,無意識地哼著歌。
顧然悄悄看向莊靜,莊靜也正好笑地看向他。
顧然覺得尷尬時,莊靜什麼也沒說,端著餐盤走向客廳。
“什麼事,這麼開心?”他聽見莊靜問蘇晴。
“開心?”
顧然知道自己當時掩飾時的語氣和表情了。
“都在哼歌了。”
“我難過的時候也彈鋼琴。”蘇晴還說自己沒有好勝心。
不過,總覺得莊靜的心情也不錯。
顧然將一片生菜咬在嘴裡,端起兩個盤子往客廳走去。
正走進廚房打算幫忙的蘇晴,與他擦肩而過,兩人眼神交彙。
——你說了?
——沒說。
接下來,兩人都很注意自己的嘴,嚴禁自己唱歌,當然還有其他肢體動作。
這時才發現很難,內心的喜悅與興奮,總是不自覺地湧上來,源源不斷。
蘇晴甚至都開始反省了,自己就那麼喜歡顧然嗎?
努力克製,可就算如此,心情一直很好,無法控製的好。
客廳那麼大,她的眼神總是不自覺地看向他。
這個人也是,每次看他,他都在看自己,不怕暴露嗎?!
暴露?
為什麼要害怕暴露?
蘇晴豁然開朗,這麼一來,竟然能控製自己了。
除了顧然、蘇晴,唯一哼歌的是何傾顏。
不等眾人問她,她一臉愜意的主動解釋:“靠著‘顧然趁我們睡著,挨個到我們的房間’這個幻想,我來了好幾次。
“不過顧然對我媽、靜姨不敢,隻敢偷偷看她們的睡顏,其他的,連格格都沒放過,硬是塞進去了。”
顧然:“.”
“傾顏姐,真虧你每天吃草料,還能保持這麼旺盛的想象力。”格格一邊吃著草,一邊表示欽佩。
不愧是要做陪玩的少女,接受能力遠超常人,已經習慣何傾顏的風格。
“這和吃什麼無關,主要是天賦。”何傾顏說,“而我這種程度,放在男性中,根本算不上天賦,不信你問顧然,他想得一定比我更變態。”
“是嗎?”嚴寒香好奇。
“汙蔑,完完全全的汙蔑,也有純情的男生,我就是其中一員。”
蘇晴一直看著他,聽他這麼一說,忍不住笑出來。
她將刀叉上的番茄送進嘴裡,嘴角還有笑容。
好看極了。
“虛偽。”何傾顏說完也笑起來,“不過虛偽也好,假正經的樣子也有情趣。”
“在傾顏你眼裡,有什麼是沒有情趣的嗎?”陳珂笑著問。
“有啊,喝醉酒之類的。”
顧然、陳珂的心跳同時停止。
何傾顏繼續道:“半失去意識、完全失去意識的時候,最沒意思,做了等於沒做,就像精神病發病時殺人不算犯法一樣——哪怕是強迫,也比**有意思。”
“可是傾顏姐,”格格不解,“顧然進入我們的房間,我們也是被**啊。”
“麻煩加上‘在傾顏姐你的妄想中’。”顧然提醒。
“其實我們是醒著的,這才是最刺激的!”何傾顏合掌,又興奮起來。
“那我不是死定了!”顧然說。
“我竟然沒喊出聲,我的意誌力好強啊。”格格道。
“你應該想的是,為什麼不喊出聲,而不是欽佩自己!”
“反正是幻想嘛,相當於做夢,無所謂啦,夢裡你儘管來,不用客氣,對了傾顏姐,我想到一個更刺激的——我分成兩個人。”
雖說吃的是草料,但早餐氛圍意外的重口。
“宣布一件事。”早餐快結束的時候,蘇晴忽然開口。
“什麼事?”陳珂問。
顧然心跳加速。
“我”蘇晴忽然有點害羞,“我和顧然交往了。”
客廳內安靜了一會兒。
格格看向顧然:“伱出軌啊?”
“不要把妄想當現實,我看你病情又加重了!”顧然真怕有一天她會在父母、同學麵前也這麼說。
“什麼嘛,我隻是看氣氛比較凝重,開個玩笑而已,竟然人身攻擊。”
“太好了。”何傾顏忽然說。
眾人一時間不知道該對‘交往’這件事發表什麼看法,所以全都不解地看向她。
“太好了。”何傾顏站起身,一臉滿足,“我之前一直不敢用力,怕顧然愛我超過愛你,畢竟他的性格我了解,喜歡一個人就會認真地喜歡,現在好了,你們在一起,我可以使勁了!”
“真敢說。”蘇晴冷笑。
“珂珂,”何傾顏看向還沒回過神的陳珂,“你也要拿出真本事了,輪到我們出手的時候了!”
“真本事我有那種東西嗎?”陳珂微微苦笑,但她沒有直接拒絕出手的提議。
“還有惜雅.”
“好了。”嚴寒香打斷自己女兒。
何傾顏笑著看了一眼謝惜雅,坐下來拿起刀叉繼續吃飯。
“恭喜你。”她對蘇晴說,“顧然是個好男人,在這之前,沒有背著你對我出過手,連一句曖昧的話都沒說過,雖然他心裡肯定喜歡我。”
“這就是你的全力?”蘇晴問。
“對啊,”何傾顏燦爛一笑,“有點小心機,但又坦率真誠,很可愛吧?”
蘇晴沒理她。
“顧然,也恭喜你。”何傾顏說。
“謝謝。”顧然笑起來,這時候他終於能無所顧忌地笑出來。
他想狂笑。
“忽然有一種失戀的感覺。”何傾顏歎氣,情緒確實略顯低落,“我和蘇晴相依為命,現在她卻有了男友,好想把她的男友殺掉或者搶走,讓她變成我一個人的。”
顧然看著她。
“這就是病嬌吧?”格格津津有味地點評,草料都變好吃了。
“所以,最好的結局就是我們大家在一起。”何傾顏忽然又神情開朗地宣布。
“這句話我也當成你的妄想,不和你計較。”蘇晴說。
“哼,我們走著瞧。”
不管是‘顧然**眾人’,還是‘何傾顏宣戰’,莊靜與嚴寒香都沒說什麼,隻當熱鬨看。
她們早就約好了,隻要不鬨的從此不再往來,她們怎麼樣都讓她們去。
也就是說,隻要蘇晴與何傾顏之間的感情不受影響,其他什麼都不重要,兩個人在一起,還是三個人,或者四個、五個,她們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