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何嘗不是一種查房?
在‘快出院’世界裡,人可以知道自己的未來?
他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會待在{靜海},為了逃避這種命運,最近才越來越瘋狂?
此外,還有一件事——
“你們知道我的未來?”顧然好奇。
“我們當然知道。”護士A說。
“但不能告訴你。”護士B道。
“你要自己想起來。”護士A和B同時說。
顧然看了一眼她們,問快出院:“她們是雙胞胎?”
“你覺得她們是雙胞胎?”快出院的表情好像顧然把狼當成了狗。
顧然這麼說,不隻因為她們說話語調很像,這兩人外表也很像。
快出院繼續道:“這就是一個人!”
“.原來如此。”顧然恍然大悟。
“好好休息吧,我看你神誌不清。”快出院雙手插兜,離開了病房。
兩位護士有兩個身體的護士跟在他後麵。
病房安靜下來,顧然環顧病房,牆壁是粉色的,靠牆有櫃子和冰箱。
病床與冰箱之間的牆壁上有一扇‘日’字形的窗,隻能打開上半部分,陽光將少許樹蔭投射在床尾。
顧然下了床,他穿著黑色襯衫,黑色休閒褲,{靜海}的白大褂,依然是上班時的穿著。
哪裡都正常,唯獨手部有異樣感。
抬起手腕,上麵有一個純銀的手環,很有科技感,就算下一刻突然彈出屏幕也不會讓人驚訝。
顧然摸了摸,觸感冰冷,沒被體溫捂熱,除此之外沒有異常。
他走到窗邊,召喚【黑鳥】。
黑鳥像是早就藏在一邊似的,立馬落在窗台外。
窗戶限製不了黑鳥,可就算顧然把窗戶打開,黑鳥也沒進來,身體如陰影模糊,唯獨雙眼清晰,這雙眼睛盯著顧然手腕上的銀手環。
顧然試圖取下來。
理所當然失敗了,手環緊貼手腕,也不具備伸縮性,自然無法穿過手掌。
‘需要工具。’顧然想。
最好是可以像開鎖一樣取下手環的專門工具,最次也要是能把手掌斬斷的利器。
【黑龍夢】也有克星嗎?
還是說,這不是【黑龍夢】?
顧然走向房門,無法從內部打開,他又回到床邊,翻窗出去。
三樓,對他來說很輕鬆,成龍似的兩三步跳到中庭。
中庭全是人,一群人手挽手站成綠化帶,一個個麵帶笑容,顧然一落地,她們立馬對著他笑。
“喲~”顧然跟她們打招呼。
“這就是瘋子嗎?”一個家屬似的女人好奇地打量顧然。
“和花花草草打招呼,不是瘋子是什麼?”家屬似的男人說。
顧然對他們微笑。
“離他遠點。”男人壓低聲音。
“還挺帥。”女人身體蜷縮,但投過來的目光更多了。
窗戶邊走過一位穿病服的‘醫生’,顧然躲在綠化帶後麵,組成綠化帶的女人們俯瞰著他,麵帶微笑。
顧然來了興趣,他伸手在一位‘綠化帶女人’身上摸了兩把。
‘綠化帶女人’麵部迅速紅潤,雙腿打顫。
【大魔法】有效果。
‘綠化帶女人’褲子濕了。
“對不起。”顧然雙手合十。
然後,他一邊避開偶爾經過的‘病服醫生’和護士,一邊通過一樓的窗戶,窺視裡麵的病人。
病房有三層樓,他沒抱什麼希望,但讓他意外的是,蘇晴她們竟然全在一樓。
找了一個機會,他跳進蘇晴的病房。
“蘇晴。”不再像以前那麼小心翼翼,這次,他輕輕觸摸她的臉頰。
“.嗯?”蘇晴緩緩睜開眼。
她又眨了兩次眼,每眨一次,眼簾都將眸子擦得更亮一些,那雙眼睛很快亮如星辰。
“顧然?”蘇晴不解。
她左右環視一圈,又看向他:“黑龍夢?”
“就當是吧。”顧然說。
“誰的?”蘇晴一邊說,一邊坐起身,她也穿著白大褂。
“快出院。”
蘇晴的動作略微停頓,然後笑起來:“如果這真的是黑龍夢,你那一千塊錢、五百字檢討,就免了。”
“隻是功過相抵?”
“還想要獎勵?”
“嗯。”顧然笑道。
“想要什麼?”蘇晴略微整理頭發,一股淡淡香氣飄散開來。
“嘿嘿~”
蘇晴沒理他,轉而問:“就我們兩個?”
“還有何傾顏、陳珂、謝惜雅。”顧然說。
“挺整齊啊。”
“什麼整齊?”顧然第二次裝傻。
蘇晴也第二次沒理他,說:“先去把她們叫醒,然後一起商量該怎麼辦。”
“謝惜雅呢?”
謝惜雅不是{靜海}的醫生。
蘇晴略作沉吟:“叫上她吧,就當是一次實習,醒來之後我們不說,她也隻會認為自己白天認真學習,也有所夢。”
不久,眾人聚在蘇晴的病房。
“這次的任務是什麼?”何傾顏嚴肅道。
“《快出院》。”顧然說。
“明白。”
蘇晴、陳珂沒說話;謝惜雅打量他們。
“該怎麼做?”何傾顏此時像一位美豔冷酷的女特工。
“彆激動,現在有一點麻煩。”顧然說。
“麻煩?”陳珂問。
顧然把‘車禍’、‘失憶’、‘忘記未來’、‘手環’的事一一說了。
“最大的麻煩,是無法變成黑龍?”聽完之後,蘇晴確認。
“嗯,不過隻是‘有一點麻煩’,我把手砸斷就好。”顧然說。
“顧醫生好厲害。”謝惜雅終於說了第一句話,“不過這是什麼夢?大家一起扮演病人,在醫院逃生?”
“恰恰相反,學妹。”何學姐說,“我們是潛入醫院的臥底,目的是竊取未來。”
“是救人。”蘇晴說。
“更準確地說,是殺人。”顧然從不文過飾非。
“戀愛果然讓人變蠢。”何傾顏說。
“傾顏的意思是,”陳珂試探著問,“你想接受‘治療’,想起‘未來’?”
“你們不覺得這更有趣嗎?”何傾顏笑道,躍躍欲試。
蘇晴對顧然說:“放棄砍手臂的想法,我怕伱疼醒,浪費這次機會,想辦法找到解開手環的辦法。”
“蘇晴從小就是傲嬌,明明是舍不得,還說什麼擔心浪費這次機會。”何傾顏說。
說完,她又補充一句:“就像隻對我愛答不理,偏偏隻有我能對她想親就親——現在多了一個可惡的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