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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沒彆人。”顧然笑著,手沒拿開,輕輕地撫摸。
掌心既有牛仔褲的質感,也有看似纖細的美腿的圓潤手感。
“對你來說,何傾顏、陳珂是彆人嗎?”蘇晴依舊麵色淡然,語氣平靜,像是在聊今天的天氣。
不好!
因為平時幾乎都是至少三個人一起行動,顧然找不到機會與蘇晴親密,與之相對的,蘇晴也找不到機會和他仔細聊這件事。
現在他找到機會,蘇晴也找到了機會!
但他害怕什麼?
或者說,害怕就有用了?還是說一輩子打算逃避,不和蘇晴單獨相處?
顧然當場跪下。
蘇晴右手拿著醫院棉簽,左手拿碘伏,望著跪在自己跟前的顧然。
“你做什麼?”她疑惑不解,“你要摸就摸,也不用下跪求我。”
聽她這麼說,顧然覺得自己更該跪。
“蘇晴,”他低著頭,“我不喜歡跪,也沒跪過,但我覺得自己做了真的需要下跪、甚至下跪也不能被原諒的事情,對不起。”
蘇晴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把棉簽扔進垃圾桶,蓋上碘伏瓶蓋,放在桌上。
她背靠在轉椅上,雙手抱臂,冷眼望著顧然。
“工作時間我不想談私事,但你已經跪下了,我也不想讓你再跪第二次。”她道,“解釋吧。”
“布拉格那天早上,何傾顏約我出門散步,我不想去,她說這可能是這輩子最後一次來布拉格,我又答應去;
“當時在老城廣場,她在喂鴿子,我發現自己確實喜歡她,所以想乾脆直接地拒絕,可沒等話說出口,她撲到了我懷裡。
“我當時就想,布拉格或許隻去一次,我都答應出去散步,而人生真的隻有一次,如果拒絕她,這一輩子就再也沒有機會。
“是我主動提出要和她在一起的;
“如果蘇晴你不答應,我一定選擇你,這也我和她說清楚了。
“我沒有給自己洗白,也沒有攬責,事情的事實就是這樣。”
顧然等待蘇晴的回複。
蘇晴的回複很簡單:“我也說過了,隻要她們中誰治好你的病,我就允許她加入,隻有這一個條件。”
“我真的有病嗎?”對於這件事,顧然始終費解。
蘇晴沉吟道:“也不能肯定的說是病,現在想想,大概類似於我,因為父母矛盾和自己的原因失去父親。”
“算是心結?”顧然進一步確認。
“或許吧。不管如何,是病就把病治好;是心結,就把結打開。”
“我覺得我沒問題啊。”顧然覺得莫名,“想起來是挺心酸,但正因為有這樣的經曆,我才遇見莊靜老師,來到靜海工作,和你在一起,我是‘不會選擇人生重來’的那一類型。”
“你去問問李笑野,他覺得自己有沒有問題。”蘇晴說,“這件事你彆管,老實點,你現在又重新回到了考察期,滿分隻有100了。”
以前分數是無限的,隨便扣。
“我一定好好表現,在不犯錯的基礎上爭取立功!”說著,顧然給蘇晴捏腿。
“色狼。”
“嘿嘿~”
“摸一會兒就行了,而且不準超過老位置。”
“我還是給你按肩吧,我是真心想給你按摩,不是想占便宜。”
“按腿,我想看你再跪一會兒。”蘇晴笑道。
顧然繼續按腿,也笑起來:“我真的第一次下跪。”
“人隻有在需要下跪的時候才會跪。”蘇晴笑著調侃完,才覺得不能笑,便收起笑容顯得漫不經心。
沒聽見顧然回答,她看過去,卻見顧然望著她,手上的動作也停了。
“.怎麼了?”她問。
“沒什麼。”顧然低頭笑了一下,繼續給她按腿。
不是摸腿,也不是【大魔法】,更不是次等【大魔法】,就是一個人真心想為另一個人做點什麼的按摩。
輪到蘇晴望著他。
看了一會兒,她伸手曲指一彈他的腦袋:“好了,起來吧。”
顧然站起身,蘇晴也要站起來。
“你彆動,我推你回去。”顧然推著轉椅,往蘇晴的辦公桌去。
“這是輪椅嗎?”
顧然掉了一個頭,推著轉椅前前後後左右左右,在辦公室晃起來。
“你做什麼?”蘇晴笑罵。
“什麼輪椅,這是搖搖樂!”
“你慢點,啊!”
十月初的{春山}不用再開空調,窗戶開著,兩人的笑聲融入分不清山風還是海風的秋風中。
直到中午,何傾顏才從院長辦公室回來。
吃飯的時候,顧然迫不及待地問:“多少字檢討?罰款幾個月的工資?”
蘇晴、陳珂、謝惜雅、格格都覺得好笑——謝惜雅、格格很自然地端著餐盤和他們坐在一桌,好像是歐洲旅行的繼續。
“沒有檢討,也沒有罰款啊。”何傾顏反而露出為什麼會有這些的疑惑。
“怎麼可能!”顧然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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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姨.莊靜老師把我叫過去,就沒理我,我就在她辦公室看《享樂主義》,記住一句話:我是個人,我來就是為了享樂的。到了吃飯時間,我就走了。”
“那是不理你嘛?那是給你施加心理壓力,讓你自我反省!”
“在你心裡,原來莊靜老師是會冷暴力的女人啊。”何傾顏點頭道。
“你大膽!”
“我媽.莊靜老師確實會冷暴力,而且非常擅長。”蘇晴讚成。
“乾什麼乾什麼?造反?叛變?”
“是革命。”何傾顏對顧然露出燦爛而禮貌的笑容。
“你偶爾也會說出一點好聽的人話。”蘇晴吃著飯點評。
陳珂實在忍不住,手掩著唇笑出聲。
“好慘啊顧醫生。”格格同情得多吃了兩口飯。
“顧醫生,我在歐洲也沒放下學習,以我膚淺的心理學知識,我覺得你以後會成為,嗯——,大概會被傾顏姐姐說‘今天睡這個房,明天去那個房,對你的安排我們女人已經談妥了。’”謝惜雅道。
“你果然有天賦。”何傾顏讚賞。
“我吃好了,嚴教授叫我去一趟她的辦公室,走了。”顧然端著餐盤起身。
“惜雅竟然說中了,他真被女人安排了!”格格驚奇道。
顧然還沒走遠,這話聽得清清楚楚,理解得明明白白。
他停住腳步,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反駁後,又繼續往餐盤回收點走。
“今天剩了很多。”斷指阿姨瞅著他。
“我,明天多吃點。”顧然有點怕她。
“浪費兩次糧食。”斷指阿姨盯著他。
其實沒剩什麼,誰也不可能每次都把自己打的飯吃完,偶爾難免剩一些。
迫於壓力,顧然站在餐盤回收點又多吃了幾口。
“好孩子。”斷指阿姨露出笑容,“下次不要這樣了。”
這難道就是莊靜老師將她安排在食堂的原因?
莊靜老師果然是無敵的。
就算是莊靜老師的冷暴力,也一定彆有深意,就像菩提老祖用戒尺教訓孫悟空!
顧然離開食堂,剛一走出來,就看見蔚藍無邊的大海,海上遊輪來來往往,掀起細細的白浪,像是在作畫。
有飛機拔地而起,也有飛機從空中俯衝而下。
隻是欣賞眼前這一幕,就足以治療心理障礙,緩解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