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最好回去,你在這裡也影響我工作。”顧然看了看門。
“我怎麼影響你?”何傾顏雙手插白大褂的兜裡,一步步走近,“嗯?”
“怎麼影響你自己不清楚嗎?”顧然說。
兩人距離之近,說話幾乎用的是同一口空氣。
“最近我經期。”
“.啊?”顧然不解,“多喝熱水。”
何傾顏微微踮起腳尖,在顧然耳邊說:“所以有點想。”
以她嘴唇與顧然耳朵之間的距離,聲音的傳播介質不再是空氣。
顧然呼吸的溫度略微提升,他隻要輕輕伸手,就能將何傾顏攬入懷中,將兩人身體緊貼。
異性體溫以及肌膚觸感,有一種不可思議的魔力,能讓從心底覺得舒服,對人有天然的吸引力。
顧然豎起耳朵。
確認沒人靠近之後,他說:“隻是抱一抱。”
“嗯~”何傾顏笑起來。
兩人抱在一起。
顧然喜歡摟腰,所以何傾顏隻能環住他的脖頸。
何傾顏在他脖頸、喉結上輕輕呼吸著,顧然也嗅著她雪白精致的肩部與鎖骨。
偶爾交換方向,兩人嘴唇會撫摸似的擦過對方的側臉或下巴。
顧然摟得更緊,何傾顏反而沒了力氣,呼吸聲變得更急促。
何傾顏紅潤的嘴唇緩緩靠上來,快要貼上時,顧然才忽然醒悟似的避開。
“冷靜。”他說。
“你能冷靜下來嗎?”何傾顏麵帶微笑,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盯著他的雙眼看。
“我現在就很冷靜。”
“你要是能冷靜下來,我立馬放開你。”何傾顏笑著,眼裡彷佛泛著醉意。
注視這雙眼睛的人,魂魄都會被勾住。
“傾顏,”顧然輕輕撫摸她的黑發,“蘇晴已經鬆口了,再等一等,我們現在不要做對不起她的事情。”
“要等到什麼時候?十一月你滿21歲,十二月我也21歲,你再也親不到二十歲的我了。”
又是同樣的話術。
在捷克首都布拉格的清晨,她也說,這可能是人生最後一次來布拉格,顧然才走到老城廣場,喂了一次鴿子,短時間做了兩次完全相反的決定。
“我坐大巴來海城,沿途數不清的風景,可能這輩子也隻經過這麼一次,但我還是低頭看書,或者睡覺錯過了。”顧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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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一下,就一下。”何傾顏似乎根本沒聽他說什麼。
顧然想了想,在她柔軟的嘴唇輕觸。
“好了。”他說。
“我是說,我親你一下。”何傾顏嘴唇湊上來,兩人輕輕相觸。
緩緩分開後,兩人注視彼此,心裡一陣美好,與此同時,都湧起不舍。
分不清是誰輕輕地、嘗試性地,往前湊了一點點,兩人又碰在一起。
一觸即分;
再次接觸,又迅速分開;
兩人就這麼輕吻著,隻是嘴唇相碰,心裡的暖流卻源源不斷,讓身心都像是泡在溫泉中。
“我好喜歡你。”何傾顏說完,嘴唇貼上來。
她的嘴唇有一點涼,就算是作為食物,也是美味佳肴。
她把手伸進顧然衣服。
“好了。”顧然輕輕推開,然後自己費了很大勁調整呼吸,就像是安慰一個發起脾氣的嬰兒那麼困難。
在無理取鬨方麵,性欲和亂發脾氣的嬰兒很像。
“我還要親。”何傾顏再次伸出雙手。
顧然輕輕抓住她的手腕,柔聲說:“我也喜歡你,但我也喜歡蘇晴,我們彼此喜歡,就不該繼續下去,你還是回辦公室吧。”
何傾顏望著顧然:“真心喜歡我?”
“不喜歡你,為什麼要和你在一起?”
“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這我不清楚,是慢慢積累,醒悟過來時已經喜歡了,但對你有好感,是你毫不猶豫答應給劉曉婷捐款開始的。”顧然說。
“我都忘了這件事,你知道我什麼時候喜歡你的嗎?”
“什麼時候?”
“你在大雨裡搬石頭。”何傾顏說。
“難道不是更像精神病嗎?當時我是特彆生氣,你竟然敢讓我在靜姨換衣服的時候闖進去。”想起那時,顧然不禁露出微笑。
何傾顏也笑起來:“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在你搬石頭的時候喜歡上你嗎?”
“為什麼?”
“我學的是‘畫心療法’,但作畫完全憑靈感,看見你搬石頭,我忽然就有了靈感,腦海中出現一幅畫。”
“什麼畫?”
“我站在大雨裡,你走過來抱起我,帶我回安靜、乾淨、舒適的地方。”何傾顏說。
顧然將何傾顏抱在懷裡。
何傾顏靠在他胸口,這裡舒適得像是她注定屬於這裡。
顧然說:“彆說是大雨,就算你站在永不枯竭、傾瀉而下的瀑布底部,我也會衝進去,把你抱出來,如果出不來,我也會把你護在懷裡。”
“這麼喜歡我?”
“嗯。”
“那你能不能讓我親一下?”
氣氛全沒了。
“出去出去。”顧然趕人。
何傾顏笑盈盈地走了。
她走出會議室,走出療養樓,來到室外,忍不住腳步輕快地蹦跳著前進。
蹦跳兩步之後,才意識自己失態了,可彆被人看見,舉報到嚴寒香那裡,又是一頓教訓。
她一本正經地走起來。
沒走兩步,又傻兮兮地忽然笑起來,她想起了顧然剛才說的話。
————
《私人日記》:十月七日,周三,靜海
會因為那種事喜歡上我的,估計隻有何傾顏一個人了吧。
以前她父親答應她募集捐款,以為是父愛,現在知道內情之後,恐怕是安撫。
作為交換,何傾顏不能惹出事,給自己的前途抹黑。
我不知道我又沒有‘心結’,何傾顏、蘇晴,還有無法接觸異性的陳珂,以及謝惜雅,她們自己是有的。
報團取暖吧,也沒什麼不好。
強裝堅強,忽略內心的真實感覺,隻會在某個時刻忽然被它偷襲,遭受致命一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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