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身體內的學生基因立馬被激活,本能地服從教授命令。
身心被攝住了,陳珂暗暗佩服,並且學習這種手法。
張瑩則想到自己兒子,張誌的症狀之一,就是:隻要想到一件沒發生過的事,所有其他沒發生過的事,都會朝他的腦中湧來。
此時的他們何嘗不是這樣?
隻是大巴被推了一下,卻想到無數種可能。
事實上,大巴也隻是被推了一下,接著便是漫長的隧道時間。
當然,很難說清楚,到底真的隻是被推了一下,還是莊靜的【隱身提燈】、嚴寒香的‘言靈’起了作用。
半個小時後,顧然蹙起眉。
“怎麼了?”莊靜留意著他。
“有一種.汽車發動了,但沒有往前走的感覺。”顧然儘力描述內心的感受。
莊靜稍作沉吟,對嚴寒香說:“你護著他們。”
“嗯,去吧。”嚴寒香應道。
莊靜提著煤油燈下了車,車內立馬陷入絕對的昏暗。
眾人在黑暗中,看著莊靜提著燈一直往前走。
蘇晴麵露擔憂。
陳珂忍不住想,會不會有彆的生物,也想這樣在黑暗中注視她們呢?
這個想法一把抓住了她,好像遊泳時被人抓住了腳,她變得不敢往車窗外看,彷佛哪裡有人將臉貼在上麵。
甚至覺得車內過道上都有人徘徊,低頭注視她。
這時,一股淡淡香氣擴散,驅走了陳珂由內到外的寒意,黑暗還是黑暗,卻從深夜戶外的黑暗,變成了臥室令人安心睡眠的黑暗。
等陳珂緩過來,莊靜已經看不見,隻剩一點螢火蟲那麼大光芒漂浮在前方黑暗中,稍微晃神,就會錯過。
不,那未必是莊靜的光芒,可能隻是她看錯了。
——煤油燈的光就是這麼微弱。
不一會兒,光芒又逐漸變大,莊靜的身影也清晰可見,她回到了車上。
“繼續往前走吧。”她坐下來。
“怎麼了?”蘇晴問。
“沒事,和它們聊了兩句,大家說開了。”莊靜道。
這可不像是沒事啊,‘它們’是誰,能對話?顧然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繼續往前開。
“大巴沒往前走的感覺消失了!”顧然立馬彙報。
第(2/3)頁
第(3/3)頁
這個消息的力量讓眾人鬆了口氣。
“你小子,報喜不報憂,有問題也說,不然我們怎麼解決?”嚴寒香笑罵。
“就是,你小子!”何傾顏單純隻是想體驗‘長輩卡’。
車內的氣氛活躍起來。
可是,半小時過去,還是沒出去。
這麼長的隧道,現實中根本不可能,不是單純建設成本的問題,而是長時間的隧道,很容易造成司機的心理問題,引發事故。
“顧然。”嚴寒香忽然開口。
“你小子又隱瞞了吧。”何傾顏取笑道。
她一開口,眾人的情緒彷佛倒帶似的,一下子回到了剛進隧道時的輕鬆。
“我沒感覺到問題。”顧然回答。
“不是你的問題,你嗅一下這個。”不知何時,一個香爐漂浮在嚴寒香身邊,隨著她的言語,一縷白霧從香爐這種騰起。
白霧在煤油燈燈光中,精準地飄向顧然。
顧然懷疑第一層裡中的那根‘香’,就在這個香爐中。
他輕嗅白霧,裡麵有嚴寒香自己的氣味,迷人得讓他情不自禁閉上眼睛。
等他睜開眼睛,卻看見前方有一縷微光。
“出口,我看見出口了!”他近乎欣喜若狂。
蘇晴與陳珂她們麵麵相覷,她們什麼也沒看見。
“那就好,走吧。”嚴寒香的聲音,她們怎麼聽都像是在騙小孩。
顧然踩下油門,朝著出口駛去,眾人隻覺得忽然灑滿光芒,眼睛緩過來,已經重新回到【荒草平原】。
繼續往目標前進,顧然忍不住問:“香姨,剛才是怎麼回事?”
“善意的謊言。”嚴寒香笑著解釋,“讓你產生幻覺,覺得看見了出口。”
“就像顧然犯法被抓,我不敢告訴媽媽,讓媽媽以為顧然還在外麵認真工作?”蘇晴說。
“怎麼想都是‘陳珂犯法被抓,我們不好直接告訴她父母,騙她在努力學習和工作’合情合理。”顧然道。
“你們兩個。”陳珂柔和典雅的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
“簡單來說,就是當你轉變了內心的狀態之後,環境也會隨之轉變,這就是所謂的‘境由心轉’。”嚴寒香認真解釋,“那些拿槍能毫不猶豫殺人的人,如果拿一個億,手卻會發抖。”
一個億那麼重的東西,誰拿不抖?
“前麵又有情況。”莊靜忽然說。
“又來?”顧然語氣中全是拒絕。
“又來!”何傾顏語氣中全是歡迎。
“這次,好像有點誇張。”蘇晴語氣凝重。
玻璃窗外,一條龐大的山脈綿延無邊,橫亙在荒草平原之上,讓人覺得來到了平原的儘頭,前方是另一種地形。
顧然下意識呼應【曲柄牧杖】,【曲柄牧杖】從大巴中浮現出來。
眾人心裡一驚,因為牧杖竟敢幾乎完全立起。
“世界樹就在山裡?”蘇晴問。
“應該是。”顧然心裡的感覺也這麼告訴他。
“不是說泡在沼澤裡嗎?怎麼在山裡?山裡的沼澤?那這座山不是很危險?”何傾顏這麼說,表情裡卻沒有一星半點的害怕。
她甚至站起身,走到顧然身邊,左手搭在司機肩上,右手高舉:“向山進發!”
山裡不能開車,在危機四伏中徒步,雖然不是抓寶可夢,但也是她想要的冒險生活。
她還換了衝鋒衣,帶著遮陽帽。
“靜姨?”顧然隻是司機和導遊,真正的領隊是莊靜,具體怎麼做當然要聽領隊的。
“下去看看吧。”莊靜說。
大巴很快抵達山腳,山上光禿禿的,像是月球表麵,怪石嶙峋,絕對不能開車,但還可以落腳,有些人甚至會覺得這樣地方有帶勁。
比如說何傾顏。
她第一個下去,雙手對著山,比劃成取景鏡頭,嘴裡念叨:“越來越帶勁了。”
眾人依次下車,站成一排眺望巨大山體。
“比春山高好多。”陳珂說。
“取景要這麼久嗎?”蘇晴看向何傾顏,何傾顏依然雙手框住山脈。
“不知道為什麼,”何傾顏語氣中帶著費解,“這個山給我一種是樹的錯覺。”
————
《私人日記》:十月十二日,周一,荒草平原
我早該想到,支撐九大世界的世界樹,怎麼可能比日本的‘天原’小?
竟然是一條山脈!
(本章完)
/body/ht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