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碗裡的地瓜是我挖到的!”說起這件事,幻臭作家還有一肚子氣。
看起來像是真的生氣,不像是發病了,但一個收入頗豐、瞧不起特斯拉——顧然電瓶車都沒有——的作家,為什麼這麼計較一個地瓜?
“你挖的地瓜很特殊嗎?”作為幻臭作家目前的主治醫生,陳珂也好奇。
“裡麵有信號,就像你們地球人的漂流瓶,不過我們的更高級,把信息投入大海,讓它在任何生物的基因裡流轉,可能在一條魚裡,也可能在一棵水草,我挖出的地瓜裡麵就有信號!”幻臭作家大聲咆哮。
“你呢?”何傾顏看向小智,態度不客氣,也沒有對小孩的和藹。
不管是小智,還是李笑野,或者其他什麼人,她都一律平等,絕不去遷就。
小智低頭一言不發,尹珊珊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小智才開口。
“我不喜歡他碰我,所以我打他。”
“我要以傷害罪起訴你!”李笑野怒斥。
“他未成年。”顧然提醒。
“老子是外星人!未成年保護法彆用在我身上!我要把你賣到最便宜的星球,讓你在洞穴裡喝蝙蝠尿解渴,吃老鼠爪果腹!”幻臭作家說。
“咚!咚!”何傾顏小拳頭捶打桌麵,“肅靜,不準威脅對方當事人!”
“呸!”幻臭作家朝著小智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顧然、陳珂、何傾顏、謝惜雅四人,望著那口唾沫從空中飛過。
“休庭!”顧然宣布。
這間諮詢室要消毒了。
下午,何傾顏上課,給每人發了一件白t恤,所有人都換上,然後環繞成一個圈。
“在前麵人的背部作畫。”她站在圈子中間,“什麼都可以,寫詩都行。”
陳珂覺得背部好癢,顧然很認真地在她背上寫下《精忠報國》,從‘狼煙起江山北望’開始。
謝惜雅在顧然背部畫了一副自己的簡筆畫:下國際象棋的自己,手裡把玩著一枚棋子。
至於謝惜雅.悠哉小姐在她背部畫了自己下跪的場景,還配有文字:富婆,請給我錢!
儘管畫得很抽象,但如果是投票,應該能獲得第一。
謝惜雅得知背部的內容後,問護士長:“我能給她錢嗎?”
“不能!這違背我們的規定!”護士用堅決如利刃的語氣說。
有錢沒處花可以捐給窮人,比如說沒車沒房沒存款的顧某。
“你也太喜歡精忠報國了!”陳珂對顧然笑道。
“太陽光如果有聲音,我希望是精忠報國,我就是這麼喜歡它。”顧然說,“你畫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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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珂前麵是鼠姐·胡茜,她畫的是周身騰起金色氣浪的胡茜,畫風很像《龍珠》。
陳珂果然有一定的畫畫水平,而且大概率是從漫畫裡學來的,怪不得拿到【職業卡·場景漫畫家】。
“我希望胡茜能提高自己的氣!”陳珂握緊小拳頭。
“收收味。”顧然道。
陳珂笑得快直不起腰來了。
顧然奇怪地看她一眼:“這麼好笑?笑點在哪兒?”
這是他最近上完衝浪學來的詞,似乎也挺有年代了。
重點不是這些,而是病人們的畫——
鼠姐在自己的主管護士·王佳佳背部畫了一連串的腳印,王佳佳覺得心裡毛毛的;
李笑野在自己主管護士·李慧背部畫了飛碟(他自己說了彆人才知道是飛碟,不然以為是盤子之類);
阿秋上師畫了雨、荷花、荷花上一隻癩蛤蟆(確實是癩蛤蟆,背部很多點);
模特姐·安遙的畫有點澀,一雙大長腿,沒穿褲子似的;
墨鏡妹·唐穎摸索著畫了一頭小豬,豬尾巴的波浪線尤其精致;
小智畫了一圓,中間還有個點。
“你畫的是什麼?”顧然問。
“宇宙。”小智對他的態度還算可以。
“圓是宇宙?”
“宇宙是一次大爆炸後的擴張,等爆炸的力量用完,又會塌陷收縮,人類、太陽、還有宇宙裡的一切,都是在爆炸中出現的,也會隨著爆炸消失。”
“你會覺得人生沒有意義嗎?”
“什麼是意義?”
“就是.搭建的城堡早晚會塌陷,就不搭了。”顧然說。
“但不會消失。”小智說。
“什麼不會消失?”
“大爆炸冷卻後,我們不會消失,無論是被埋葬還是被火葬,人體上的所有組成分子和原子,會以一種特殊的方式重新回到宇宙,在那裡,我們會和太陽成為一體,我會和媽媽在一起,令人遺憾的是,我也必須和李笑野在一起。”
顧然看著小男孩。
“我能抱一下你嗎?”顧然問。
小男孩認真想了想:“你可以試試,我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打你。”
顧然抱了抱他,小男孩沒有打他。
將小智交給伊珊珊之後,顧然找到欣賞畫的何傾顏。
“看出什麼來了嗎?”他問。
何傾顏讓他把耳朵靠過來,顧然有點怕癢又像是顧忌影響似的慢慢把耳朵貼過去。
紅潤飽滿嘴貼著他的耳根,吐出熱氣:“陳珂的腰是不是很細?”
還以為沒人看見呢!
默寫《精忠報國》的時候,顧然看了陳珂的細腰好幾次,但都不動聲色,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你們覺得誰畫的最好?直接說,任何理由都可以,再荒誕也沒事。”何傾顏對眾人道,“不用在意彆人的看法,選出心中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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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日記》:十月十三日,周二,靜海
在靜海的院子裡挖了地瓜,回味了童年,都說小時候的東西好吃,但我今天吃到的地瓜飯,比小時候甜。
蘇晴不在的一天,但她還是能讓我寫1000字檢討,怪誰?
她神通廣大!
我自尋死路!
都怪李笑野,我必須把你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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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日記》:
安遙的時間隧道消失。
我以為她是對於依靠天賦吃飯而感到不安,她覺得自己是不知足,可一切都是十五歲時她母親造成的。
從那時候,這句話就成了安遙的風箏線,當她飛得足夠遠,就是風箏線拉住她的時候。
有些問題,心理師隻看出一部分,病人自己知道一部分,而事實卻是另一部分。
(莊靜批語:總是有聯係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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