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那麼誇張,隻是前後差距過大,給人印象如此。“蘇醫生!102病房的胡茜發病了!”一位護士看見,連忙把情況告訴她。
“在哪兒?”蘇晴問。
“就在大廳!”
蘇晴快步走向大廳。
劉零零好奇地想要跟上,蔣萱開口:“你要去嗎?”
“不能去嗎?”劉零零不解,以為是什麼規定。
“看見{靜海}真實的一麵,對你來說或許不是好事。”蔣萱說。
“真實的一麵?精神病人發病?”
“人類真正掉進黑暗的樣子。”
劉零零看著蔣萱沉靜的表情,想了想,還是說:“我想去看看。”
蔣萱沒有阻止。
劉零零穿著病服,披著高中運動校服,身後的蔣萱穿著護士服,抱著諮詢記錄。
兩人來到大廳,胡茜額頭流血,全身被王佳佳用被子抱在懷裡。
胡茜的病服、內衣脫了一地,還有一灘水,空氣中有尿液的味道。
“我證明你們看我證明給你們看放開我我證明給你們看!”兩位男護士使勁拉住之前文質彬彬的和尚。
和尚撲向尿液,似乎那是他的腦髓,三秒內不吃回去就會死。
兵乓球桌下,旁若無人得好像自己是鬼魂的小孩,抱住雙耳,發出刺耳的尖叫,彷佛要用尖叫聲掩蓋外界一切動靜。
劉零零往後退了一步,心裡陣陣反胃,同類太過殘忍的畫麵,人類是無法直視的,因為每個人都很清楚,自己也有掉進那副處境的可能。
精神上可能突然鑽牛角,比如說強迫症,比如說瘋了,比如說一讀書就想吐,可不讀書又該怎麼辦?
身體上隨時可能死亡,再健康的身體,都不能讓這種可能性為零。
此外,親人、錢財、工作,這些都事物脆弱得像是一場意外,隨時會消失。
一旦想到這樣的可能,人的心理便會生出心理陰影,人類求生的本能就會讓人厭惡、不去想這些“可怕的現實”。
“去外麵吧。”蔣萱低聲說。
等劉零零回過神,她已經坐在花園中能看見大海的長椅上。
“被嚇到了?”
劉零零抬起頭,眼前人的穿著讓她恍惚間認為自己還在學校,白色的長袖襯衫搭配藍色蝴蝶結,黑色百褶裙下是亮黑的長筒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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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零零認識她。
第一次見麵,她看見謝惜雅在學習,眼睛差點被刺瞎,在捂住雙眼之前,少女雪白的美貌依然留在了她的視網膜上。
“給。”美少女揚起手。
手好漂亮,手腕好纖細。
之後,劉零零才看向少女遞來的東西,是一本漫畫,《海賊王》,第25卷。
標題是‘價值一億的男人’,封麵有紅發香克斯,講什麼內容來著?
看過,可怎麼也無法想起來內容。
她下意識接住。
“很可怕是嘛?”謝惜雅按住臀部的裙擺,在她身邊坐下。
劉姿君沒回答。
“其實發病是好事。”
“剛才那種事是好事?”劉姿君下意識問。
“嗯。”謝惜雅望著大海,“可怕的不是反應過激,而是麻木,許多精神病人麻木得變成了蘑菇。”
劉姿君此時對這些都沒興趣。
她觀察謝惜雅,忍不住說:“我們都是少女,你比我穩重多了。”
謝惜雅輕輕搖頭,看向劉姿君:“你不是少女。”
“十九歲還自稱少女,果然太勉強了嘛。”
“一個人是否年輕,不看年齡,而是看她是否還有追求,你已經沒有追求了,所以你不是少女。”
“我怎麼沒有追求?無所事事、放棄思考,難道就不能是一種追求嗎?”
“是,但對你來說不是。”
“為什麼?”劉姿君有點不服氣。
“你沒有家人,繼承了大筆財產,彆人腳下的路是泥濘、是山路、是沙漠、是雪地,而你是傳送帶、是蹦跳床、是滑梯。”
“.你說得對。”
謝惜雅撩起黑發,微咬下唇,這些動作讓劉姿君都心跳加速。
“真的嗎?”美少女問。
“什、什麼?”劉姿君回過神。
“我說的,真的都是對的嘛?”
“.很不甘心,但,嗯,是對的。”
“太好了。”美少女露出燦爛的微笑。
“嗯?”
謝惜雅站起身,伸出手,劉姿君下意識與她握手。
“謝謝。”美少女真心道。
“謝?”
“我剛才拿你練手了,有兩個目標,第一,讓你分心,不再去想剛才的事情;第二,讓你稍微認識到一點現實——現在兩個目標都完成了。”
謝惜雅真心實意地與她握手,然後離去,中途愉快地將雙手背在身後。
“.”
劉姿君看了看手裡的漫畫,又看了看大海,表情的意思是:這裡果然是精神病院啊。
謝惜雅大概也是發病了吧。
十五分鐘後,劉姿君忘記了大廳內發病場景,也忘了謝惜雅的‘實驗’。
儘管已經決定不思考,可她依然有自己的原則:人生不能太認真。
這是她從跑步中領悟出來的,胡思亂想時,能跑得更久很遠。
————
《私人日記》:十月十五日,周四,海城國際高中
今天我去學校值日,無所事事,學了一上午。
中午吃飯,靠【讀心術】用小遊戲贏了格格,讓她請客。
得到一個消息,今天下午有秋季運動會的彩排。
上午學累了,下午在校園四處溜達,十五、十六、十七歲少女的腿真不錯!
拍給蘇晴看了,好東西夫妻一起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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