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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20的翼展為45米,顧然此時變身的黑龍翼展30米,儘管後者不如前者,可前者是機械,而後者是生物。
人在十八層高的樓前沒有反應,可誰敢在一個十米高的巨人前坦然走過?
喪屍。
這些死東西對黑龍隻有一個反應:想吃。
可螞蟻想不想吃人,人會在乎嗎?黑龍同樣不在乎喪屍的想法,對於它們的瘋狂,完全是人類欣賞螞蟻搬家的心態。
陰影從海城上空滑過,猶如神跡般的烏雲。
“人類全部變成了喪屍,海城依然美麗。”嚴寒香俯瞰淹沒在綠色森林中的城市。
“再偉大的文明,對宇宙來說或許都是錦上添花,但對於文明本身來說,他們隻有他們自己——大自然很美,但再美,如果沒有人,對人而言也沒有意義。”
“你很擔心變成喪屍但還有人類意識的劉姿君?”
“嗯。”
嚴寒香笑了一下:“莊靜教了你很多道理,今天我也給你上一課,不擔心病人,學會公事公辦。”
顧然知道,也很想做到,但這很難。
誰都知道怎麼才能讓生活更好,可大多數人都得過且過。
“香姨,您說,這些喪屍究竟代表了什麼?”顧然問。
“讓我幫忙看病了?”嚴寒香笑道,“這是你自己的任務,不過看在你剛才還算努力的份上,我給你一點提示。”
剛才多久之前?
努力?又是什麼努力?
“道德、法律、文明,”嚴寒香望著城市中的喪屍,“你可以把這些看成催眠,人類社會正是在集體的、有係統的體製化自我催眠中,然而這正是人類生存得以延續下去的關鍵——劉姿君身體變成了喪屍,但意識沒有。”
顧然沉默片刻,忽然驚醒。
“您的意思是說,隻要讓她變成喪屍,她就會成為‘正常人’?”他連忙問。
“沒錯。”
顧然又疑惑道:“那如果讓身體也變成‘人’呢?”
“一個活人在喪屍世界怎麼樣,她就怎麼樣,辛苦、孤獨,當然也可能開心、肆無忌憚。”
“.”
“是不是很難?”嚴寒香笑著問。
“嗯。”顧然下意識想點頭,但黑龍本能阻止了這個動作,會影響飛行,也不符合黑龍的身份。
什麼身份?
顧然偏偏點了了一下頭。
這讓黑龍顯得傻乎乎的,嚴寒香笑出了聲。
原來不是黑龍的本能,而是帥哥隨時保持帥氣的自我意識在作怪,就像那些電影角色,就算吐血,也要吐得夠帥,有傳說中的‘破碎感’
“所以一般來說,這不被當成病,彆讓她弄壞自己的身體,被人騙了錢,就足夠了,我想這就是莊靜把她叫來{靜海}的原因。”
“原來是這樣。”顧然恍然大悟。
“我好像說的太多了。”嚴寒香輕輕笑道。
顧然也笑了,這讓黑龍一點也不算帥氣。
“對了,香姨,靜姨讓我住進{憧憬彆墅},不會也是同樣的道理吧?”顧然忽然反應過來。
“當然。”
“啊?”
我真有病?
“何止是你,莊靜自己,還有蘇晴、傾顏,包括我,住在一起都是為了‘防止生病’,如果不是出於無奈,沒人會主動選擇孤獨,沒有親人,沒有朋友。”
顧然陷入沉思。
“想起了李笑野?”嚴寒香問。
“是的。”
顧然感覺到驚悚,他現在的外表可是黑龍,不是人類,嚴寒香卻依然能猜到了他在想什麼。
這就是大師?
這豈不是意味著,平時莊靜、嚴寒香都知道他在想什麼?
“差不多。”嚴寒香又道。
“.香姨。”
“哈哈~”嚴寒香輕快地笑了兩聲,雙腿少女似的輕輕拍打龍背,“以後少胡思亂想,我敢說,伱對小靜的企圖,她一清二楚!”
“啊——??”黑龍都忘記飛了。
“她沒明確阻止你,基本是默認了,就算不是,也是在猶豫。”
《暫停靜姨歲月計劃》,靜姨默認了?就算不是,至少也心動猶豫了?
“喂,心跳聲我都聽見了,我還在你背上呢,不準想彆的阿姨!”嚴寒香踢人似的用雙腳夾了一下龍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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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顧然趕緊收起胡思亂想。
嚴寒香嘴上說自己是阿姨,動作卻像少女般調皮,此時又展現出阿姨的貼心。
她沒追著不放。
“到了,就在那邊。”她指著前方。
黑龍掠過一座水族館,來到海邊。
這是一片沙灘,海水晶瑩透明,宛如玻璃,海浪溫柔而慵懶地摩挲著海岸線,劉姿君就在這片沙灘上。
她坐在樹蔭下,穿著短袖短褲,露出青白色的肌膚,正心曠神怡地眺望大海。
烏雲籠罩,讓她下意識抬頭,然後便瞪大了嘴巴和雙眼。
黑龍盤旋一圈,落在沙灘上。
“準備戰鬥!”劉姿君跳起來,戴上帽子,五頭有色喪屍踉蹌著走到她前方。
等嚴寒香從龍背上下來,龐大的黑龍化作陰影。
顧然從陰影中走出來,一隻黑鳥在他肩頭緩緩成形,陰影如墨水被鋼筆吸走似的被黑鳥收束。
“是你們啊。”劉姿君放下戒備狀態。
顧然、嚴寒香都看出她的少許失望,就像小智看見草叢裡有動靜,興奮地衝過去,卻發現不是寶可夢,而是一男一女。
“你們來做什麼?”劉姿君問。
“做一些研究,本來可以直接動手,但想了想,還是和你商量一下,這樣能避免很多誤會。”顧然道。
他也不敢肯定,翼展三十米的黑龍能不能打過五頭有色喪屍,對方可是鈔能力。
就算打不過,劉姿君也可以用錢給它們升級。
運二十的造價是十幾億,劉姿君可以造十架左右。
“什麼研究?”劉姿君又坐下來。
她放棄思考沒多久,常年保持的身材還在,纖細勻稱,再加上本身又年輕,因此青白色的皮膚沒有讓她變醜,反而很有特色。
就算一部分人不喜歡,這些不喜歡的人也會認為,肯定有人喜歡劉姿君這一款——大概就是這樣的風格。
顧然沒說話,看向嚴寒香。
“你的錢,隻能花在喪屍身上,還是說,什麼都可以?”嚴寒香問。
她認為不能,但必須確認一下。
“不行,哪怕是我自己,明明身體也是喪屍。”劉姿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