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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靜說不要總是去日光島,放棄夢的可能性,但她沒有忽略日光島本身的可能性。
所以今晚她讓顧然繼續去日光島。
【怪獸·橋藤】差一點就能進入嚴寒香的心靈世界,這件事她很好奇,何況顧然還有了新的變身姿態。
顧然本人,當然也非常想去日光島,畢竟是新到手的“玩具”。
睡覺之前,何傾顏也喊了無數聲‘哥哥~’,說白天努力工作,晚上想去真正的無人島旅遊。
總之,沒有理由不去日光島。
濃重的黑暗,顧然漂浮其中,他不太明白這是哪裡,是夢境與現實之間的跳板?
除了童年與日光島,被黑暗緊鎖其中的,是否還有其他東西?
顧然一邊追逐自己的童年,一邊在暗海中沉思。
抓住自己童年的那一刻,他在海水中醒來。
環顧四周,空無一人,這次又是他一個人登島。
日光炫目,遠處的沙灘彷佛融化進了光亮中,讓人看不真切。
“一直住山洞不方便,在海邊搭個木屋?”顧然自語著,從大海裡走上來。
他穿了衣服,短袖短褲,彷佛是來旅遊的。
來海城之後,海邊木屋他見多了,大致結構也了解,細節方麵隻要多嘗試,應該也能像捋順雜亂耳機線一樣,莫名其妙成功吧?
可惜他的人神形態是天空龍,不是黃巾巨人之類,不然可以把日光島建設成旅遊勝地般舒適。
還好不用上廁所。
畢竟是做夢,如果想上廁所,會在現實中醒過來,而一般來說,大多數人不會起夜。
而起夜次數隻要超過一次,要麼水喝多了,要麼就需要去看醫生。
顧然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砍伐樹木,搭建小屋。
說‘砍伐’隻是習慣,他沒有那麼趁手的工具,完全是‘拔’,變成天空龍拔蒜苗一樣將一棵棵樹拔起。
每拔一棵,他都會心疼一次。
這可都是他自己的,而不是山野間可以說是無人的、也可以說是大家的野樹!
拔出來的樹,用鋒利的龍爪修剪。
不管多麼粗壯的枝條,哪怕是切斷樹根,在龍指甲麵前,都輕而易舉。
如此利器,顧然不禁有一個問題:爪子能破自己的防嗎?
天空龍撓了自己的身體,感覺上和人類用指甲撓自己一樣。
樹木修理到一半,遠處海麵上有海鳥聚集。
來了!
蛇形的軀體在天空蜿蜒而過,蝙蝠翅膀在海麵投下巨大的陰影。
“散了散了,警察辦事。”顧然很興奮。
鳥群聽懂了似的散開。
顧然低頭看去,隨著海浪漂浮著的是一位身穿白襯衫、黑校裙的少女。
是謝惜雅。
顧然有點頭疼。
如果說何傾顏的進攻,是直接走上來給他兩個巴掌,那謝惜雅就是在他開車壓線的時候,默默拍下照片舉報他。
儘管頭疼,顧然還是救起她。
醒過來之後,謝惜雅就開始脫衣服,而且很卑鄙的先脫裙子——襯衫需要一個個解扣子,裙子可以一下子掉下去。
“你做什麼?!”顧然趕緊轉過身去。
濕漉漉的白色襯衫,略顯淩亂地貼在少女臀部上,要命的畫麵!
“衣服濕了。”謝惜雅說,隨後她反而不解,“顧醫生,你不是都看過了嗎?”
“那是意外!”
“既然看過了,為什麼還這麼在意呢?”
顧然聽見衣服掉在地上的聲音,他的本能迅速反應:是襯衫!
也就是說,絕世美少女現在隻穿了內衣!
“好熱。”謝惜雅語氣略顯軟綿無力。
以少女堪比校裙顏色的腹黑程度,這句話絕對是故意的。
一個女高中生,竟然敢調戲二十歲社會人!
“假正經。”謝惜雅又說。
這毫無疑問是堪比剔骨刀的一擊,精準命中顧然的頭蓋骨縫隙,把他的臉皮剝了下來。
都怪這天氣。
如果不變熱,謝惜雅就不會知道他想看又不敢看的心理。
不知道多少枚球形閃電能毀掉太陽。
等等,既然變成龍,將來是否可以呼風喚雨,實現人工降溫呢?
顧然希望這些胡思亂想能把溫度降下來,可謝惜雅脫衣服的畫麵,像是一個不拿全勤會死的上班族擠地鐵,拚命地擠進他的思緒中。
“內衣我沒脫,可以轉過身了。”謝惜雅說。
“日曬會讓皮膚變黑,就算濕衣服不舒服,我想還是穿著比較好。”顧然拒絕。
“這是夢,比起曬黑,舒不舒服更重要——你還有工作,不轉過身來可以嗎?”
“除了曬黑,也會曬傷。”
“就當我穿的是泳衣好了。”
似乎可行。
顧然轉過身,眼前是隻穿了內衣,不,隻穿了泳衣的謝惜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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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衣,不,泳衣是淡藍色的,雖然襯衫與內衣之間還有一件吊帶,可為了防止透光,內衣的顏色依然很淡。
內衣,不,泳衣相當精致,不用摸,隻用眼睛去看,就知道非比尋常。
她的肌膚也如初雪,完美無瑕。
因此,她濕了的長發顯得格外顯眼,明明是黑發,卻給人光豔的印象。
“顧醫生,你忙,我去洗衣服。”她撿起地上的襯衫、吊帶、裙子。
最近一直穿的黑色絲襪去哪兒了?
“你會洗衣服嗎?”想到絕世美少女的身份,顧然這麼問也合情合理。
“不會,但沒關係。”美少女用一種樂觀到天真的語氣說,“如果是在現實,能怎麼辦就必須怎麼辦,可這是夢,想怎麼辦就怎麼辦。”
總覺得她在暗示什麼。
謝惜雅笑起來,因為日光又變熱了一點點。
真的隻有一點點,反正顧然的體感是這樣。
顧然繼續削木頭,謝惜雅走到海邊,清洗自己的衣物。
考慮到當務之急,顧然優先做了一個晾衣架,眼前就需要,以後不管誰登島,隻要穿著衣服,也會用上。
好麻煩.
顧然本來還挺喜歡大海的,現在更喜歡了。
喜歡到想返祖,重新變回海洋生物。
晾衣架上的衣服飄動,兩人坐在海邊礁石上,眺望大海。
“顧醫生,你不繼續工作嗎?”謝惜雅好奇地看了一眼堆積的原木。
“磨刀不誤砍柴工,我決定看幾個如何搭建木屋的視頻再動手。”顧然說。
“上班的時候偷偷看嗎?”
“下班之後睡前看!”
謝惜雅露出遺憾的表情,讓顧然想起醫生威脅護士給自己買奶茶的惡毒嘴臉。
“顧醫生,卡夫卡的《變形記》是一種精神病嗎?”
“那不是一本書嗎?”
謝惜雅看向顧然,眼神裡流露出的,不知是慍怒,還是微笑。
顧然眺望大海,海浪周而複始。
這拍打海岸的海水,真的如肉眼所見,是大海嗎?還是生活中種種虛無,潮起潮落般反複拍打心靈?
顧然有很多思考,可都無法得知結果,什麼樣的人才能掌握夢境的規則呢?
說不定就像‘世上唯一不變就是一直在變’一樣,夢境的規則是沒有規則。
此外,顧然還關心一個問題:有了日光島,能讓莊靜她們死後也能在夢境中永生嗎?
一想到莊靜、嚴寒香她們會離開人世,顧然的心便被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