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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是劉姿君。
父母死後、繼承百億資產、放棄思考的大二女生。
光是這一句話,就有很多疑點。
到底是因為父母死而放棄思考,還是因為繼承了百億資產放棄思考?
還有,是繼承百億資產後決定放棄思考,還是思考後才決定將全部資產變成銀行裡的現金?
“昨晚睡得怎麼樣?”蘇晴問。
“夢見自己出任董事長,把我嚇醒了,不過一秒之後又睡了,之後沒有再做夢,還可以。”劉零零說。
因人而異這個詞真好。
顧然要是夢到自己成為董事長,一定節省心力,讓夢久一點。
秘書該安排誰來當呢?
乾脆設立秘書部,有第一秘書、第二秘書、第三秘書、第四秘書、第五秘書.好了,周六周日休息一下。
——諸位,這就是白日夢。
“除了玩遊戲、看漫畫、睡覺外,你還有什麼愛好嗎?”蘇晴又問。
“我喜歡看熱鬨,特彆喜歡!比如說,如果某天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來靜海找顧醫生,我甚至願意重新開動我的大腦,思考他會被分屍成幾塊。”
顧然從白日夢中驚醒了。
“犧牲一下?”何傾顏手肘碰碰他,明豔精致的臉上帶著調侃的笑意。
顧然沒好氣地看她,示意彆鬨。
“沒彆的了?”蘇晴笑道。
“我還愛吃麵,什麼麵都行,說到這個,我一直想吃蘭州拉麵和油潑麵,嘶溜嘶溜。”她模仿吸麵的聲音。
但實際上,更像是兜不住口水的智障聲。
“今天早上應該來不及了,但今天中午能吃到。”蘇晴說。
走出203,眾人往三樓去。
“劉姿君的事很頭疼啊。”陳珂說,“唯有犧牲當下才能鑄造金色未來——這種話對她也沒有意義。”
從世俗角度,劉姿君的人生已經金得不能再金。
如果不是她父母最近去世,彆說放棄思考,她就是放棄人類身份,想去月球或者火星定居,做外星人,莊靜也不會管她。
到了三樓,查房其實已經可以宣告結束。
301,格格的房間。
最近,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徐恬,還是徐不恬,文靜是她,活潑也是她。
可如果現在讓她出院,回到從前的環境,百分百又會複發。
對於格格的治療,二組的意見是,讓她在【靜海】待到高考結束,到時候她家裡的氣氛也會改變。
他們不能強行改變她家裡的環境,隻能通過這種拖延時間的方法。
這已經算幸運的了,好歹能改變。
而劉姿君,如果讓她父母複活,她立馬把腦子裝回去,但能嗎?
因為改變不了環境,心理醫生才會讓病人換一個視角去看世界。
如果能改變,那還費什麼心思,沒錢的給錢,缺愛的給愛,少自由的給他自由就行了。
知足常樂、常懷‘可能是我錯了’之心處事,說白了都是迫不得已。
走進301,原本以為迎接他們的是女高中生的安全褲,結果看到的卻是一臉沉重的女高中生表情。
“怎麼了?”蘇晴關心道。
“我最近一直沒有長高了。”格格臉色更難看。
“你都高三了,還長高啊?”顧然疑惑中帶著笑意。
“我才高三,就不長高了,這不是很恐怖的事情嗎?”格格看向他,“我現在很怕以後也不長了,沒有170就是個矮冬瓜,以後我也不想在社會上混了。”
顧然環視一圈,說:“你看大家混得都挺好啊。”
也就是女護士們手裡沒有刀,不然一寸一寸把他削成一米四。
“時代不一樣,你們那個年代一米五都行。”格格應付式的回答,她的表情依然很揪心。
“那從今天開始,多運動,聽說打籃球、跳繩可以增高。”陳珂試著提議。
“能行嗎?”格格問。
“《鏡花緣》有言,儘人事以聽天命。”顧然說。
“好,我”
“我見過一米六的籃球boy。”何傾顏笑道。
“彆聽她胡說,她連籃球、排球都分不清。”蘇晴淡淡道。
“我是胡說,但你也是胡說,籃球和排球我還是知道的。”何傾顏不滿,瞥她一眼,“拿在手裡的是籃球,用腳踢的是排球。”
沉默。
“嗯,我會努力的!”格格握拳。
“我說錯了?”何傾顏不解地看向顧然。
“她沒說錯。”蘇晴打斷正要開口的顧然,“她打排球是用腳踢。”
“.這些年,你辛苦了。”沉默之後,顧然把手放在自己女友肩上。
“噗!”有一位護士沒忍住,嘴裡溜出一縷笑氣。
眾人走出病房時,愁眉苦臉的女高中生,在床上笑得肚子疼。
這樣的把戲,二組眾人已經配合得很默契了——當然,何傾顏可能單純隻是想胡鬨,然後看顧然、蘇晴、陳珂補救。
她是搭台的,其餘人是唱戲的。
302病房,謝惜雅的房間,是三樓查房輕鬆的最主要原因。
她相當於來這裡閉關學習,而非來看病。
走進去,就看見一位穿著校服的美少女,一舉一動都蘊含著優等生的從容。
金發華麗靠顏色,而她黑發的華麗,是因為發質,每一根發梢都泛著健康的光澤,就像她那雙質量特等的黑絲一樣。
這個十月中旬的清晨,顧然得出一個結論:
喜歡腿和是不是處男沒有過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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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看莊靜院長的書。”謝惜雅說。
“哦?”蘇晴來了點興趣。
“我的讀書習慣,是邊讀,邊將覺得需要回顧的頁麵折一個角,結果——”美少女拿起手裡的書。
名為《小心自己》。
整本書幾乎變厚了一倍,也就說,幾乎每一頁都被折疊。
“有什麼感受?”顧然忍不住問。
“我真實感受到了書籍,不,是思想的力量,即使想擋,也會鑽進心裡。”絕世美少女說。
顧然與她握手。
“但是,我覺得,可能當我最需要書上句子的時候,也是我最難想起它們的時候。”謝惜雅握住不鬆。
“那我再送你一句莊靜院長的話,‘隻要當你想起它,它總能對你發揮作用時,就不用太擔心’。”
“記住了。”
“加油。”
“嗯!”
“顧醫生。”王佳佳為難地將兩人的手分開,公私有時候可以不分,因為都要這麼做。
走出302。
“愛屋及烏?”何傾顏問。
“如果這樣的話,顧然不會更應該愛蘇晴嗎?”陳珂笑道。
蘇晴可是莊靜女兒。
顧然趕緊說:“我喜歡蘇晴,和我崇拜莊靜院長,可沒有任何關係!”
“怕死。”何傾顏瞧不起他。
“我說的是實話!”
“嘴硬。”
“波斯蘇菲派大師魯米說過,‘在是非對錯的想法之外,還有一片原野。我會在那裡與你相遇。’我期待在那裡與你相遇。”
“上班時間我拒絕約會。”何傾顏冷聲道。
顧然深呼吸。
最後是303病房,小婦人的兒子張誌。
對於他,沒什麼可查房的,他的病好不了,隻能改變性格,讓他樂觀開朗些。
結束查房,病人們去吃早飯,吃完早飯有一段自由活動時間,看書的看書,散步的散步,各得其樂。
格格的跳繩還沒批準下來——繩索是危險品。
顧然委托她,讓她幫忙帶著小學生玩,不要讓小學生獨處,陷入思考。
“小晴晴,給你介紹一下病友們。”格格說。
小學生手裡拿著一個長耳兔玩偶,冷漠地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