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顧然醒過來,天色又是黃昏。
昨天睡一下午,今天睡一下午,晚上還要接著睡,這樣下去,工作學習怎麼辦?
平時就算工作,一下午顧然也能擠出半小時到一小時的讀書學習時間。
“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顧然,你這個年紀怎麼睡得著的!”
一句話引用了兩句名人名言,顧然覺得自己的精神基本恢複了。
所以偷窺癖還在嗎?
靜姨現在在工作,這樣出去打擾她,恐怕不太好?
顧然一邊琢磨,一邊通過悄悄打開的靜室門偷窺莊靜。
她穿著設計淡雅的白襯衫,穿著白大褂,坐在辦公桌後麵處理工作。
現在已經接近下班時間,精力沒那麼旺盛的時候,莊靜處理的應該是靜海的雜物,比如說經費、出院、收治等等。
白天她唯一會處理的工作,隻有《醫生日記》與手術指導,其餘時間都在研究。
臉真美,靜謐溫柔,有著與眾不同的風韻。
楊柳一樣清秀,鮮花一樣嬌媚,泉水一樣澄清!
胸部不大不小,形狀圓滿完美,把襯衫撐得滿滿的
“啪!”顧然使勁給了自己一巴掌。
莊靜笑起來,沒有抬頭:“醒了?”
“.嗯。”顧然走出去,“靜姨,我可能要請幾天假。”
精神病人很難治。
不僅體現在治療上,還體現治好之後,如何返回社會。
失去的時光、毀掉的人際關係,是什麼療法也無法找回的,比如說工作沒了,與朋友冷淡了;
對自己和他人造成的傷害,是無法彌補的,比如打了人、自殘斷了腿;
所以,部分精神病人,好不容易出院了,甚至擺脫了藥物,反而選擇了死亡。
在社會無法立足,自己身體殘缺,又從瘋狂中醒過來,自殺自然成為唯一的選擇。
顧然提出請假,就是為了防止自己在【靜海】失去立足之地。
不,如果被舉報,就不僅僅是違反【靜海】規定,而是違法了,會接受行政處罰,被拘留罰款。
有了這樣的案底,他在心理學上多年的努力,算是白費了。
“你一個人在家也不安全,照常上班,但隻能待在辦公室,上廁所我也會讓蘇晴陪著你。”莊靜雙手在身前五指交叉,語氣溫和略帶笑意。
“但在辦公室,”顧然說話猶猶豫豫的,“我會偷窺她們。”
“你還記得上次的戀手癖嗎?”莊靜說,“堵不如疏,滿足你的偷窺欲之後,這病會好得更快。”
顧然記住這個日子。
2029年10月21日星期三,他第一次反駁莊靜。
“靜姨,那不是我的偷窺欲。”顧然說,“我是被傳染的。”
莊靜愉快地笑起來,點頭道歉:“是我弄錯了,不是你的。”
“我讓蘇晴來接你。”莊靜拿起電話。
連讓顧然一個人回去,她都不放心,不是擔心顧然躲進廁所或者更衣室,等待下班的女醫生女護士女工作人員,偷窺她們。
她擔心的是,偷窺之後,顧然的名聲。
不一會兒,秘書打來電話,說蘇晴來了,莊靜讓她直接進來。
蘇晴走進辦公室,第一時間看向顧然,見他神采奕奕、麵色紅潤,心裡鬆了口氣。
走了之後,她蹙起眉。
“怎麼了?”顧然不解。
蘇晴打量他一會兒,問:“你的臉被誰打紅了?”
原來麵色紅潤,是上麵有個巴掌印。
“我自己打的。”顧然摸摸自己的臉,明白莊靜剛才一直微笑,不僅是笑他的偷窺癖,還笑他臉上手印。
不對,不是‘他的偷窺癖’,是‘他染上偷窺癖’。
要嚴謹。
見顧然不太願意說的樣子,蘇晴便把目光投向莊靜。
“他怎麼回事?”蘇晴好奇。
“偷窺癖。”莊靜笑著用抵著下巴的手指了一下顧然。
蘇晴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
可她一點也不生氣,反而更好奇,她問顧然:“你偷窺我媽媽,被你自己打了?”
“等我反應過來,我已經躲在靜室門後麵,偷窺靜姨了。”顧然囈語道,似乎還沒從大不敬中走出來。
“看到什麼了嗎?”蘇晴這才想起正事。
“你現在能看到的,就是我能看到的。”
“看到的是一樣的,但感覺不一樣吧?”蘇晴又笑起來,“偷窺更刺激?”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開始研究偷窺癖了。”顧然開始反擊。
這相當於默認了蘇晴的說法,確實刺激。
莊靜打斷兩人的談話,交代了顧然接下來兩天——周四周五——的安排。
第一,照常上班;
第二,不準離開辦公室;
第三,上廁所必須有蘇晴跟著。
這是明麵上的三條,還有暗麵的一條:可以隨便偷看二組女醫生,對外不準報警,對內莊靜不處理。
“你告訴陳珂和傾顏,如果不想被看,就一直待在療養樓,辦公可以借用護士站的電腦。”莊靜說。
多此一舉,蘇晴了解陳珂、何傾顏的為人。
兩人走出辦公室,路過秘書室的時候,顧然瞥了一眼對他們微笑的秘書。
以前沒發現,秘書苗條,嘴唇嬌嫩,
第(1/3)頁
第(2/3)頁
秘書看不見他們的時候——
“啪!”顧然又給了自己一耳光。
“沒被發現就彆打了。”蘇晴沒好氣又覺得好笑,“我心疼。”
隻聽語氣就知道,她心疼的不是顧然,是那張臉。
“如果不是靜姨說堵不如疏,偷窺才是治療的最好方法,我一定把自己鎖在家裡,或者蒙上黑布!”顧然說。
頓了一下,他又用上隻有說心裡話時才會用的語氣。
“對不起。”他對蘇晴道。
蘇晴輕撫他的臉,左右一樣紅。
她笑著說:“你是為了救胡茜才染上偷窺癖,如果我因此怪你,生病的就不是你,是我了——想看就看,但隻準看。”
“真的?”
“還有,隻能在二組辦公室,在外麵如果忍不住,就看我。”
顧然伸出手指,勾住蘇晴的衣襟,往裡偷瞄。
溫暖中帶著淡淡清香的氣息撲鼻而來,那抹白,卻彷佛堵住了他的呼吸。
“你故意的?”蘇晴問。
“.是的。”
蘇晴手指戳個洞似的點在他胸口,把他推開。
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左右看了眼,確認沒人之後,警告地瞪他一眼,轉走繼續往前走。
顧然覺得好點了。
目不斜視,就像一道數學題想到思路,埋頭開始解題時那樣專注。
回到二組辦公室,何傾顏正坐在陳珂的辦公桌上,一邊玩著陳珂桌上的筆,一邊和陳珂聊天。
“靚仔睡醒啦?”她笑盈盈地說,雙眼打量顧然,最後停留在顧然紅潤的臉上。
“怎樣了?”坐在辦公桌內的陳珂也問。
夕陽灑進辦公室,即將下班的時間,穿著白大褂的蘇晴、何傾顏、陳珂說笑著。
顧然覺得很溫馨,也不禁笑起來。
“所以說,接下來我們辦公室就是酒池肉林?”聽完解釋,何傾顏覺得有趣。
“我說了,你們可以去療養樓,我媽沒說下周的安排,那他在周一之前肯定能好。”蘇晴說。
“我和護士們不太熟,不好意思用她們的電腦。”陳珂含蓄道。
眾人看向她。
“我說真的!”陳珂急忙解釋。
是真的。
其實女醫生和護士們都不太熟,更多是公事公辦。
顧然和護士們熟,單純是他鬨出的事比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