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旦丁的話，‘矯正’的原主人忽的一怔。
這一刻，就連他身上的異變都停了下來。
他緩緩直起身，臉部的肌肉擠在一起，形成了一個詭異無比的笑容。
“嗬嗬，被你發現了，不得不說，你還真是聰明。”
旦丁擺了擺手，隨即，他身上的腐肉瞬間脫落，露出一身泛著血光的鱗片。
形似焦糖一般的粘液，在鱗片與鱗片之間的縫隙間流動。
隨即，旦丁發出了一聲冷笑：“之前我一直在想，那個所謂的‘園丁’是誰。
而現在，我好像已經有答案了。”
“什麼園丁？”對方反問了一句。
旦丁沒有解釋什麼是‘園丁’，而是抱著手繼續道：“我聽過一個說法。
整個宇宙的儘頭，是瘋狂。
生命晉升的過程，也是被規則同化的過程。
可這個說法，又和另一個說法相悖。
規則明明是不存在自我意識的非生命體。
一個沒有意識，且沒有形體的非生命體，又要怎麼同化一個智慧生命。
這一點，一直讓我感到費解。
如果按照前麵的說法，那些已經掌握了規則的生命，應該早就已經失控了才對。
可根據我的了解，他們不光沒有失控，反而過得好好的。
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才搞得生命在晉升的時候，會逐漸變得瘋狂。
一開始，我以為這是自然因素所造成的。
或許，這個宇宙的規則，本身就存在著問題。”
說到這裡，旦丁輕輕吐了口氣。
“可如果是支撐著這個宇宙運轉的規則本身有問題，那這個宇宙應該早就崩潰了才對。
而我在第一次跨越生命層次的時候，有一道聲音一直在我耳邊蠱惑我。
當時的我還以為是規則的自我意識，在試圖同化我。
可現在，我不這樣想了。”
說著，旦丁的眼神變得玩味起來。
他直視著對方那充斥著無儘惡意的眼睛繼續說道：
“在晉升的階梯上，試圖蠱惑我的，就是和你一樣，來自其他宇宙的生物吧？
又或者，我應該將你們統稱為，中立陣營生命？”
“你還真能聯想，可你說的這些，根本就沒有事實依據作為支撐，不是嗎？”對方不急不緩地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旦丁沒有著急辯駁，而是一臉平靜地凝視著對麵，似乎是在等待下文。
一時間，雙方陷入了沉默。
融合的過程，也詭異的被終止了。
見對方許久不說話，旦丁這才繼續道：“你怎麼就知道，我的猜測就沒有事實依據做支撐呢？”
就在他說這句話的同時，他的身軀忽的扭動了起來。
緊接著，一顆人類的腦袋從他的左肩位置生長了出來。
仔細一看，那顆腦的麵容，竟是和賭徒一般無二。
賭徒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
他的臉上，泛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異笑容。
“我可以作證，他的猜測是有事實依據的。”
這顆忽然出現的腦袋，讓‘矯正’的原主人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這時，旦丁的瞳孔開始渙散。
可下一秒，他的瞳孔又重新完成了聚焦。
緊接著，旦丁扭頭看向生長在自己左肩位置的腦袋，隨後嘴角緩緩咧開。
下一瞬，他的身軀開始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