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璟言是硬漢那一類的傳統男人,骨子裡不喜香水胭脂氣,所有衣物常年是一股泠冽的熏香味兒。
陳清被他擁在懷裡,耳朵緊緊貼著硬朗結實的胸膛,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那荒唐一夜。
高考之後,得知她考到本市的學校,蔣璟言在市中心置辦了一套公寓,好讓她寒暑假有個去處。
整個大一學期,除了春節那天,他沒踏足過。
從大二開始,陳清在課餘多接了兩份兼職,好不容易攢夠房租,火速在學校附近短租了個大開間。上月10號放寒假,她去市中心搬自己的東西,不料碰到了突然回來的蔣璟言。
這些年,她對這個男人有情,有私心,可從不敢奢望任何。
那晚蔣璟言酒後失態,將陳清堵在浴室鏡子前。
也許念及她是初次,他百般克製,沒折騰得太狠。
以至於陳清意亂情迷。
事後她上網搜相關資料,無意看到網上說,男人真正喝醉後,床笫之時屬於沒心沒力。
陳清起初為之悸動,認為蔣璟言對她也是有那麼一絲感情的,可睡醒後,她看到新聞上的消息,便打消了念頭。
即便有,那又如何呢。
她是孤兒,父母因罪入獄。蔣家王權貴胄,蔣璟言是獨子。他們之間,不僅是天與地的懸殊。
一時貪圖新鮮玩樂,不必放在心上。
陳清恍惚間被推進後排,她扣住車門,“蔣先生…”
“進去。”蔣璟言整副身軀淹沒在黑暗中,聲音低沉醇厚,“彆聲張。”
她一瞬順從,挪到後座另一邊坐好。
蔣璟言深夜現身警局,萬一被看到,無論為了何事,總歸影響不好。
車門砰地一聲關嚴。
陳清身上披著他的大衣,扭頭,隔著車窗凝望男人的側影。
蔣璟言搓打火機的動作稍顯煩躁,她明白,自己又給他添麻煩了。
好半晌,他在副駕駛外俯身,吩咐司機,“送她回去。”
陳清掀掉外套,推車門,“蔣先生,天冷,您穿著吧。”
“不用。”蔣璟言又將她塞回車裡,“在家裡等我。”
家裡…
陳清攥緊拳,壓抑住心底那層波濤。
司機送她回了市中心公寓。
一進屋,做飯阿姨剛巧要出門,見著她,欠身問好,“是陳小姐吧?連秘書讓我備了套乾淨衣服,擱在主臥衣櫃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