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璟言後退半步,“把衣服穿好。”
她側身,低頭整理,嘴唇本能撅起。
蔣璟言右手輕拋打火機,好整以暇望著她。
陳清臉蛋比身上要肉一些,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稚嫩得像是嬰兒肥還未褪,竟生出幾分嬌憨。
“彈了幾曲?”他驀地發問。
“五曲。”
“多少錢。”
“一曲兩百,分給學姐一半。”
蔣璟言眉宇間籠罩著陰霾,“賣了你,還要替對方數錢,你不長記性?”
陳清不辯駁,餘光看清他手裡的金屬物。
一聲脆響,男人彈蓋點煙,鼻尖離打火機那樣近。
她從化妝鏡中瞥見,臉騰地燃起。
適才旗袍開衩處的冰涼觸感,突然擺脫不掉。
她火速收拾好自己,又去收拾桌上的現金。
這些是包廂裡客人塞的小費,塞在衣領裡了,大約有兩千。
她一張張捋平,疊在一起放好。
正要開口,蔣璟言手機響了。
他遲疑兩秒,接起,“您說。”
陳清噤聲,擺弄包上的掛件兒,猜測應該是蔣家的人。
蔣璟言一貫是個壞脾氣,除了對長輩,沒這麼溫順過。
“斯然?”他疑惑。
對麵是蔣夫人,埋怨他不上心,“就是陶小姐啊,陶斯然,我跟她說好了,明兒你們晚飯時間再見一麵。”
蔣璟言遞出帕子,示意陳清擦掉花了的唇膏,“看來您對她挺滿意。”
“斯然父親家三代從政,母親在教育界有地位,你不滿意?”
“我不重視家世。”他撣煙灰,“看人品。”
陳清對照著鏡子,心裡一咯噔,明白是在談什麼內容了。
她和蔣璟言在鏡中四目相對,無聲凝望。
他的眼神太有壓製性,讓她想躲,躲不掉。
空氣中忽然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勾弄著,撩撥著。
無所顧忌瘋長。
末了,蔣璟言對著手機開口,“先了解,合適的話,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