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斯然發現他外套落在椅子上,主動去送。
男人佇立在走廊儘頭,風肆意吹散煙霧,顯得他身形輪廓也縹緲。
“璟言。”她輕聲喚,“春寒,小心著涼。”
蔣璟言垂眸睥睨,接過西服外套搭在臂彎,“多謝。”
陶斯然同他並肩而站,“你生氣了嗎?”
“什麼事需要我生氣。”
“因為蔣伯母管得嚴?”她試探。
蔣璟言噴出一縷煙,悶笑,“母親查我,情理之中,與外人性質不同。”
陶斯然手指微僵,強裝鎮定。
好半晌,她側身,“璟言,我跟你道歉。”
男人注視她,一言不發。
“我想多了解你一些,找了你身邊人來問話。”
“問了什麼。”
“休息時消遣的地方。”
“問出來了嗎。”
陶斯然搖頭。
連秘書是不會透露的,司機嘴巴也嚴,即便是她親自去問,也被三言兩語搪塞過去了。
總是要被捅出去,與其讓蔣璟言心生不滿,不如她主動坦白。
還可以博一個敢做敢當的深情形象。
蔣璟言撚滅煙蒂,順手撣了撣大腿處的褲管,“斯然,我相信你有分寸。”
陶斯然視線又落在那片淺白汙漬,她深吸氣忍耐。
毋庸置疑,蔣璟言是這一輩中的天之驕子。
想攀上他的女人前仆後繼,她身後好歹是陶家,不能失了體麵。
男人,你給他麵子,他會在愧疚下給足一切。
“是我不想讓蔣伯母失望,太心急了。”陶斯然向前邁近半步,嗓音不由自主柔緩,“璟言,給我個彌補的機會,好不好?”
窗戶大敞著,冷風灌入,她抖了個激靈,不著痕跡挨著他胸膛。
蔣璟言一雙眼漠然,轉身,“回去吧。”
他邁大步,陶斯然穿裙子不方便,一時沒跟上。
快要到達宴會廳時,一個男生接打著電話出來。
“明明是進了3號休息室,我怎麼敲都不開,還被一個莫名其妙的男人趕走了。”
陶斯然下意識望過去。
男生一臉不耐煩,“對,剛剛台上拉二胡的那個。我今天必須見到人,到底是誰把她帶到3號的,什麼人物,偷偷摸摸的。”
聲音漸遠。
陶斯然腳步一頓,跟著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