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他先前所為,也不僅僅是作死,而是為了試探公交車上那些詭異。
44路公交車上的這些詭異,有些對他們可能沒有惡意,但有些卻明顯不懷好意。
先前他是故意戲耍、試探那個老人,就是想看看那個詭異會不會因為生氣而對他出手,違反公交車的規則,當然也有試探一下對方虛實的打算。
事實證明,他們不能違反公交車的規則,那些詭異也不能,這也就意味著那些詭異不能直接對他們動手。
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那些詭異雖然不能直接違反公交車的規則,對他們出手,卻可以利用各種隱晦的手段,如驚嚇、幻覺等,引誘他們違反公交車的規則,從而傷害甚至殺死他們。
而這些手段,嚇唬嚇唬諸如羅華、張南、小涵這種普通人還行,對於蘇逸、中山裝老者、疤臉大漢等人來說,就有些不夠格了。
事實上,就算是普通人,隻要膽子大一些,意誌堅定一些,基本也不會有危險。
於是乎,他就飄了,覺得公交車上這些詭異也就那樣。
再然後,他就差點兒升天了。
嫁衣女子明明白白地給他上了一課,這裡水很深,小心把自己給作死了。
有了嫁衣女子的教訓,蘇逸自然不敢再作妖,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眼觀鼻鼻觀心,那叫一個老實乖巧。
接下來,公交車走走停停,又行了約莫半個多小時,而每到一個站點,都有詭異上車或下車。
是的,都是詭異,再沒有如他們一樣的活人。
此外,蘇逸發現,所有上車的詭異,都是人形詭異,最少都有個人樣,而那些沒有人樣的詭異,蘇逸雖然看到了不少,卻沒有一個上車,估計不是他們不想上車,最大的可能是他們無法登上公交車。
有嫁衣女子的前車之鑒,蘇逸自然不敢輕易招惹那些詭異,沈雲溪、中山裝老者、疤臉大漢也是如此,而那些詭異的小把戲,也嚇不到他們,羅華有孕婦保護,也沒有哪個詭異敢不開眼,所以公交車上的氣氛,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和諧的。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伴隨著“嘎吱”一聲,公交車又在一個站牌前停了下來。
此時的公交車上,除了坐在羅華身邊的孕婦外,車上的其他詭異早在之前就都下車了。
說起來,那個嫁衣女子在下車前,還有意無意地看了蘇逸一眼,雖然嫁衣女子頭上戴著蓋頭,可蘇逸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個嫁衣女子在看他,含情脈脈。
嚇得蘇逸差點兒沒心臟驟停,生怕嫁衣女子把他也給帶走。
萬幸的是,嫁衣女子也僅僅隻是看了他一眼,就下車了。
公交車停好之後,孕婦慢慢轉頭,看了一眼靠在他肩膀上昏昏欲睡的羅華,伸手從自己的頭上扯下一縷頭發,溫柔地纏在羅華的手腕上。
“真特娘的狗屎運啊。”
這一幕,自然被車上除卻羅華以外的所有人看在眼裡,疤臉男子不由低聲喝罵了一句,嫉妒使他麵容扭曲,怒火中燒啊!
誰都能看得出來,孕婦的那縷頭發是好東西,隻是好東西卻不是他的,疤臉男子不生氣才怪呢?
同時,他的心中也生出一股強烈的貪婪和殺意。
然而,疤臉男子剛說完,孕婦仿佛聽到了一樣,慢慢扭頭,看向疤臉男子,烏黑的頭發中,露出一雙猩紅的雙目。
疤臉男子頓覺一股刺骨寒意從心底生出,繼而席卷全身,血液都似要被凍結。
旋即,疤臉男子的臉上,浮現出一道道血紋,血紋仿佛蚯蚓一樣蠕動著,隱隱形成一張血色猙獰的臉龐,殺意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