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則其語氣淡淡。
說話時甚至視線沒從平板上挪開。
但秦渺知道，這人從來說一不二，她不敢太放肆。
她想了想：“那就……麻煩小叔叔啦。”
駕駛位的薑洋方向盤一轉，駛往傅家老宅。
車輛進入莊園，下車後站在宅子門口，秦渺下意識挺直身軀，拘謹道：“小叔叔，乾爺爺乾奶奶睡了嗎？我要不要去問個好？”
她一年來不了幾次傅家。
除了過年，也就乾爺爺乾奶奶生日時才會來拜訪。
如今突然出現，形容又尤其的狼狽，難免覺得不好意思。
傅則其看了她一眼，往裡走：“他們出國旅遊了，最早也是過年前回來。”
自從他接手集團，老兩口就過上常年不著家的自由日子，偶爾通電話問候，不是在這個國家，就是在那個國家，再問什麼時候回來，總是說快了快了。
但他們的‘快了’，從來都是敷衍。
秦渺連忙跟上。
見他們回來，管家上前：“少爺，秦小姐，醒酒湯已經煮好了，您二位喝點再休息吧。”
老管家做事果然周全，不愧有三四十年的工作經驗。
知道今天是集團的周年慶典，連醒酒湯都提前備好了。
秦渺暗地裡嘀嘀咕咕。
喝湯時再次拿出手機要還。
傅則其：“家裡沒有備用的手機。”
潛意思：你還了就沒用的了。
秦渺立刻收回手。
等反應過來，有些訕訕：“我保證，除了打電話和刷微博，我什麼也不乾。”
傅則其起身：“隨你。”
屋內暫時陷入安靜。
管家引秦渺到房間。
秦渺往屋內一看。
好家夥，十幾個枕頭淩亂地丟在地上，一桌動漫人物的擺件東倒西歪，連牆上的掛件都被取下來，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
秦渺微張著嘴，驚愕：“這是地震了嗎？”
管家微笑：“秦小姐，這是少爺吩咐我準備的，他說秦小姐心情不好，可能需要發泄一下。”
秦渺：“……”
管家繼續：“少爺還說讓秦小姐隨意砸，千萬不要憋著，不然容易憋成變態。”
秦渺：“……”
管家最後囉嗦了句：“少爺還讓我轉告秦小姐，砸歸砸，鬨歸鬨，但千萬不要在老宅鬨出血光之災，不吉利。秦小姐能理解吧？生意人對這方麵總是比較忌諱。”
秦渺：“……”
理解，明白。
狗日的季嶼川和田惜時讓她丟這麼大的臉。
他們兩個完了。
這一刻，怒氣上頭，秦渺選擇性的遺忘道具［酒不醉人，人自醉］，心底隻剩下澎拜的殺意。
等管家一走，她立刻撥出熟悉的號碼。
“你好，請問哪位？”
“是我。”
沈佳陽看了看來電號碼：“秦渺，你換號了？”
“我借的彆人手機。”
秦渺氣勢洶洶：“沈姐，你馬上聯係一下狗仔，我有個勁爆的消息要送給他們。”
“……果然，半夜接你電話總沒有好事。”
“說吧，什麼事？”
秦渺語調幽幽：“田惜時夜會猛男，兩人深夜酒後飆車，現已被江城交警總隊捉拿歸案。”
沈佳陽一下就精神了：“你認真的？沒開玩笑？”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