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官船走了,陳煜靠在船舷邊歎氣:“我說咱們這是過的什麼日子啊?倭寇欺負,官船看不起,連海上的魚都不願多看我們一眼!”
海盜頭目倒是一臉興奮:“少主,這可是好事啊!他們越看不起我們,咱們出其不意的勝率就越高!兵法有雲:示敵以弱,藏龍臥虎!”
陳煜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兵法看多了?咱們這根本不是示敵以弱,是弱得都快示不了了!”
話音剛落,一名海盜慌慌張張跑來:“少主,不好了!那艘官船又回頭了!”
“什麼?”陳煜一激靈,差點把手裡的錘子丟了,“這胖子還有完沒完?難不成真看上我們這破船了?”
還沒等他再吐槽,官船已經靠了過來。那胖官依舊站在甲板上,不過這次換了副笑臉,拱手對陳煜喊道:“陳少主,在下唐知縣,冒昧打擾了!”
“唐知縣?”陳煜皺眉,心裡打起了小算盤,“一個小縣官,跑海上來乾啥?莫非是盯上了我的錘子?”
“少主,快回禮啊!”海盜頭目在旁邊低聲提醒,生怕少主不懂規矩惹禍上身。
陳煜懶懶地揮了揮手裡的錘子:“唐知縣,好說好說,您又回來是有什麼高見指教?”
唐知縣乾笑了兩聲,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壓低聲音道:“不瞞少主,這次我回頭,是有件大事想請您幫忙。”
“找我幫忙?”陳煜挑眉,隨即看了一眼自己破爛的船,“唐知縣,您該不會是眼瞎吧?就我們這條件,能幫得上什麼忙?”
“陳少主,您謙虛了。”唐知縣咳嗽一聲,忽然湊近壓低聲音,“其實,我這次是帶著一件秘密任務,來找能信得過的人的……”
“停!”陳煜直接打斷,“咱們才剛認識,你憑啥覺得我能信得過?”
唐知縣尷尬地摸了摸胡子:“陳少主,實不相瞞,您家祖上可是海上英雄,名聲在外,整個海疆都知道陳家的忠誠與俠義。我看您雖為少主,但風采依舊,所以特意前來相助。”
陳煜差點沒被這話笑岔氣:“風采?你看清楚,我就是個拿錘子的廢柴,連船都快錘散架了,還風采?”
“少主過謙了!”唐知縣一副“深藏功與名”的表情,“隻要您點頭,區區小事,不費吹灰之力!”
陳煜頓時警覺:“小事?能讓你這麼個知縣親自跑來,能是什麼小事?”
見對方不為所動,唐知縣又抹了把汗,乾笑道:“不瞞您說,這事確實……呃,有那麼點複雜。”
“說重點!”陳煜錘子一揮,敲在甲板上,發出清脆的“咚”一聲,“彆繞了,我這人沒耐心。”
唐知縣咽了口唾沫,壓低聲音:“是這樣的,我押送了一批官銀,正要運往京城,可半路上……被人盯上了。”
“被盯上了?”陳煜眯了眯眼,“所以你是想讓我保護你?”
“不不不!”唐知縣趕緊搖頭,“隻是希望少主幫忙轉移他們的注意力。我們官船顯眼,反倒容易招惹麻煩,但您們的船……呃……”
“破得沒法形容,對吧?”陳煜冷笑。
唐知縣尷尬地點頭:“呃,是的,但正因為如此,敵人不會懷疑您們,正好可以迷惑他們。”
陳煜雙手抱胸:“所以,你這是要借我的破船當誘餌?”
“少主彆這麼說!”唐知縣賠笑,“這是互利共贏!事成之後,官府必定重謝!”
陳煜裝作深思的模樣,心裡卻早已有了主意。他扛著錘子慢悠悠地說:“好吧,聽起來還算有點意思,不過……”
“不過什麼?”唐知縣急忙問。
陳煜眯起眼,臉上露出一抹壞笑:“我有個小小的條件——既然用我們當誘餌,你總得意思意思,給我們點像樣的裝備吧?這錘子雖然牛,但總不能單靠它救場。”
唐知縣一聽,連連點頭:“這個簡單!隻要少主願意幫忙,我一定竭儘所能支援!”
陳煜微微一笑:“那就說定了!不過先提醒你,出了事彆賴我頭上!”
唐知縣趕緊擺手:“不會不會,少主放心!”
就這樣,一場“釣魚執法”的計劃在陳煜的破船上展開了。唐知縣派人送來了一批裝備,雖然比不上倭寇那種精良的武器,但也比陳煜之前的“勺子陣”強多了。
陳煜盯著這些裝備,忍不住感歎:“哎喲,這一回終於像樣點了!不過話說回來,你確定那些‘敵人’真的會上鉤?”
“少主儘管放心!”唐知縣信誓旦旦,“他們可狡猾得很,專盯著軟柿子捏,而您們的船……”
“是海上第一軟柿子,對吧?”陳煜接過話頭,一臉無奈,“行了行了,我懂了。趕緊行動吧,彆讓他們等急了。”
陳煜的船裝作一副“載滿財寶”的樣子,慢悠悠地駛離官船,而唐知縣則隱蔽地跟在後麵,準備伺機而動。
剛開始還風平浪靜,可沒過多久,海麵上果然出現了一艘不明來曆的大船。那艘船上掛著黑旗,明顯是海盜無疑。
“來了來了!”海盜頭目興奮得嗓子都快喊破,“少主,咱們這次可是釣上了大魚啊!”
“釣個錘子!”陳煜揮了揮手,“全員注意,裝得破一點,彆嚇跑他們!”
海盜們立刻把破劍和鍋鏟重新抄了出來,船上的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一邊是裝備精良的大船,一邊是拿著廚房用具的“破軍團”。
“哈哈哈!這群蠢貨,果然上鉤了!”遠處的海盜們大笑著逼近,顯然已經把陳煜他們當成了砧板上的魚肉。
陳煜卻扛著錘子站在船頭,嘴角揚起一抹壞笑:“來吧,就讓你們看看,什麼叫真正的‘破罐破摔’!”
黑旗船逼近,甲板上的海盜們個個摩拳擦掌,眼裡全是戲謔。畢竟,對他們來說,搶劫一艘破爛船不過是給午飯加點甜點,毫無壓力。
“老大,這船好像真的沒什麼值錢的啊!”一個小嘍囉用望遠鏡看了看陳煜的破船,忍不住抱怨,“你看,他們連武器都拿不全,有人拿鍋,有人拿勺,剛才還看到一個在搓衣板上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