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煜揮了揮手,讓人將熱茶端上來,笑眯眯地說道:“使者大人不必動怒,何必端著這張臉呢?喝杯茶,解解火氣。你瞧瞧你,氣得都冒煙了,待會兒我這帳篷可就要著火了!”
使者咬了咬牙,壓下怒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卻發現茶水竟是溫熱剛好,還配了幾塊清甜的糕點。他心中一動,但臉上依舊保持嚴肅:“陳煜,朝廷命你即刻解散海盜勢力,歸順大明,否則必將動用大軍,將你們連根拔起!”
陳煜聽罷,不慌不忙地拍了拍手中的蒸餅,抬頭說道:“使者大人,先不說歸不歸順的問題,我倒有個小小的疑問。明廷派你來,是帶了多少兵馬啊?”
使者眉頭一皺,沉聲道:“朝廷的海軍實力豈是你們這些烏合之眾能比的?光是東南沿海的水師就有十萬兵馬,難道還怕你們幾個破船?”
“十萬?”陳煜雙眼一瞪,做出誇張的表情,驚呼道,“這麼多?我的天呐!那你們的糧草夠不夠啊?”
使者被這問題問得一愣,不明所以:“糧草?朝廷自然有調度,不勞你費心。”
陳煜突然站起來,繞著桌子走了幾步,裝模作樣地歎息道:“哎呀,不行不行,這麼大的軍隊要吃多少飯啊?你看看這片海域,風浪這麼大,你們能運糧過來嗎?要是我手下這些弟兄聽說你們連飯都吃不上,那還不得笑掉大牙?”
聽到這番話,使者臉色變得鐵青,他強忍怒氣,冷冷說道:“陳煜,朝廷的強大不是你能妄加揣測的。你若執意抗命,必將自取滅亡!”
陳煜嘿嘿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彆緊張彆緊張,我怎麼會抗命呢?其實,我早就想和朝廷合作了,隻是這合作得有個規矩嘛。你們明廷要打仗,總得出點誠意,怎麼能光憑一句話就要我們放下刀槍呢?”
使者冷哼:“那你又想要什麼條件?”
陳煜伸出一根手指,慢悠悠地說道:“很簡單,我們錘子聯盟願意歸順,但必須有三個條件。第一,朝廷得承認我們是正經的海商,而不是海盜;第二,所有兄弟的性命得有保障,不能亂砍人頭;第三,最重要的一點嘛……”他故意頓了一下,掃了一眼使者。
“第三是什麼?”使者忍不住問。
“第三嘛,你得請我喝頓好酒,我這輩子可從來沒嘗過朝廷的禦酒,聽說挺好喝的!”陳煜滿臉壞笑地說道。
使者嘴角一抽,深吸了一口氣,冷聲道:“陳煜!你是在戲弄朝廷嗎?”
陳煜哈哈大笑:“大人誤會了,我哪裡敢戲弄朝廷?隻不過咱們這談判嘛,總得有點趣味。大人您看,您這麼嚴肅,搞得我都快忘了咱們是談合作了。”
使者忍無可忍,站起身來怒道:“陳煜,你當真不知好歹?若非朝廷念在你還有一絲悔改之意,怎會派我來與你談判!你若再胡言亂語,本官定將此事回報,直接調大軍剿滅!”
陳煜抬起頭,滿臉無辜地說道:“大人,您瞧瞧,這才剛開始談,您就動怒了。難不成,我陳煜還真成了朝廷的眼中釘了?”
使者強壓下怒火,冷冷說道:“陳煜,我問你一句,你到底歸不歸順?”
陳煜眉頭一挑,似笑非笑地說道:“歸順可以,但我得先問一句,大人您知道歸順的意思嗎?”
使者一愣:“歸順,便是放下刀槍,服從朝廷管轄!”
陳煜搖了搖頭:“不對不對,大人,這可不叫歸順,這叫投降。我陳煜,可不乾投降的事!”
使者眉頭緊鎖:“那你所謂的歸順,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歸順就是大家坐下來商量一個辦法,互相幫忙,共同發財。你們朝廷可以做陸地上的王,我們呢,就當海上的頭。這不挺好的嗎?”
使者聽到這裡,怒火中燒,卻又無從發作。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陳煜,你果然是個狡猾的海盜!”
陳煜卻突然正色說道:“大人,我不狡猾,你們朝廷就該擔心了。狡猾的海盜,至少還能和朝廷談判,不狡猾的海盜,可是會直接炸船的!”
使者聞言,臉色變得複雜。他深知陳煜的實力,若真撕破臉,朝廷也未必能輕鬆取勝。沉默了片刻,他終於開口:“陳煜,這次談判我會如實上報朝廷,但你要記住,若有任何背叛之舉,後果自負!”
陳煜微微一笑,起身拱手道:“大人放心,我陳煜最講究誠信了。咱們錘子聯盟的名聲,在這片海域可是響當當的。”
使者冷哼一聲,帶著隨行人員離開了大帳。等他們走遠,李元湊到陳煜身邊,低聲說道:“煜哥,你剛才那些話,可把他們氣得夠嗆。真不怕他們調大軍來剿?”
陳煜哈哈一笑:“怕什麼?明廷看似強大,其實不過是紙老虎。他們越是氣急敗壞,就越說明我們還有談判的資本。放心吧,這場棋局,咱們還有得下呢。”
李元聽罷,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煜哥,你這談判的本事,簡直比打仗還厲害!”
陳煜眨了眨眼:“這就是為什麼我吃蒸餅,你得喝西北風啊!”
李元忍俊不禁,大帳內頓時笑聲一片。
這場談判,雖未能徹底解決問題,但陳煜用他的機智與幽默,成功拖延了時間,為錘子聯盟贏得了喘息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