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行動的輝煌勝利並未讓整個“錘子聯盟”感到歡欣鼓舞,反而引發了內部不小的動蕩。東南沿海的海域,自聯盟成立以來一直由分散的各地頭領負責看守。然而,隨著陳煜將大部分精銳力量調往南洋,一些疏於防範的區域被明朝抓住了漏洞,逐步收複。
明軍不僅恢複了對幾處重要港口的控製權,還對海域貿易實施了更嚴密的封鎖。沿海一些小型商隊被迫改道,而更多商船則因懼怕明軍的襲擊,選擇不再與聯盟合作。這一連串的連鎖反應讓聯盟內部的不滿情緒迅速蔓延。
“船長,這幾天我們又損失了兩處據點。”佩德羅拿著情報,語氣低沉。
陳煜眉頭緊鎖:“是哪個區域?”
“浙東沿海的兩座小島,被明軍趁虛而入。聽說他們還借此機會說服了附近幾支小型海盜團,直接投靠了官府。”
陳煜握緊了拳頭,臉色陰沉:“那些膽小鬼!”
趙月瑩走到陳煜身邊,遞上另一份報告:“不僅如此,聯盟內部已經有人開始對你的決策產生疑問了。這些頭領在我們出征南洋時,守住了海域,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支持;而如今丟失了地盤,他們卻成了替罪羊。”
“他們覺得是我的責任?”陳煜冷笑,“難道我手把手教他們打仗不成?”
“不是責怪,而是失去了信心。”趙月瑩的語氣雖然平靜,卻帶著一絲擔憂,“如果不儘快采取措施,聯盟可能會裂開。”
幾天後,陳煜召集了幾位主要頭領開會,以應對局勢惡化。然而,會議剛開始就被一連串的質問打斷。
“船長,我們辛辛苦苦看守東南海域,而您卻帶著大批艦隊跑去南洋。如今丟了地盤,損失的卻是我們的兄弟!”一個頭領憤怒地站起來說道。
“是啊!”另一個頭領附和道,“聯盟說是要共同進退,但現在呢?我們的資源全被南洋行動抽走,可最後的利益卻與我們無關!”
陳煜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語氣中透著威嚴:“你們的意思是,我不該開辟南洋貿易?不該為聯盟謀求更大的利益?”
“可事實是,我們現在連自己的地盤都守不住了!”最先發言的頭領直接拍桌,“明軍已經開始蠶食我們的勢力,而南洋的那些香料又能管多久?沒有穩定的後方,這聯盟遲早得完蛋!”
會議室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陳煜臉上的表情越發冷硬。趙月瑩見狀,主動開口打破僵局:“各位,現在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我們確實在東南沿海失去了部分控製權,但這並非不可逆的局麵。”
“趙姑娘說得輕巧!那些地盤能輕易拿回來嗎?”另一個頭領不屑地說道。
趙月瑩淡淡一笑,語氣卻變得犀利:“既然你們都這麼沒信心,那不如乾脆退出聯盟,自己去對付明軍如何?”
這句話讓會議室一時陷入沉默。幾名頭領雖然心有不滿,但真要退出聯盟,他們也知道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與明軍抗衡。
沉默片刻後,趙月瑩繼續說道:“現在的問題,不是指責誰的責任,而是如何解決問題。明軍的進攻是有計劃的,他們趁我們南洋行動時集中力量打壓東南沿海。若我們不能重新整合聯盟的力量,對抗明軍的封鎖,這場危機隻會進一步擴大。”
“那依你之見,我們該怎麼辦?”一名稍顯中立的頭領問道。
趙月瑩看向陳煜,建議道:“召開一次‘聯盟大會’,將所有頭領召集起來,讓大家坐在一起明確分工和責任。同時,可以借此機會重新分配南洋的貿易收益,穩住人心。”
“聯盟大會?”陳煜沉思片刻,點了點頭,“確實是個辦法。”
“但如果有人反對呢?”一個頭領小聲嘀咕。
“那就打到他們服為止。”陳煜冷笑,“這聯盟是用拳頭撐起來的,不是用嘴巴說出來的。如果有人想分裂,那我不介意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錘子聯盟’。”
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聯盟。所有海域的頭領都接到召集令,要求前往聯盟的核心基地——“萬濤之港”參加會議。這座港口位於東南沿海的一個隱秘島嶼,是陳煜一手打造的軍事與貿易中心,也是整個聯盟的象征。
然而,大會的消息也讓一些心懷不滿的頭領動了歪心思。他們認為,陳煜的統治已經開始出現裂縫,此時或許是奪權的最佳時機。
“機會難得。”一名暗中不滿的頭領低聲對同夥說道,“到時候我們可以聯合其他幾位頭領,逼他交出部分控製權。如果他不答應……”
“就讓他永遠留在大會上。”另一個人冷笑。
與此同時,陳煜也在為大會做著準備。他早已料到,這次大會不會平靜。他站在錘子前,目光如刀:“想分裂聯盟?那就先問問我的錘子答不答應。”
會議召開前夕,各路頭領陸續抵達萬濤之港。雖然表麵上氣氛平靜,但實際上,所有人都在暗中觀察,試探對方的態度。
“這些人中,有幾個已經不再聽話了。”趙月瑩站在陳煜身邊,低聲說道。
“我知道。”陳煜目光如炬,“他們有多少人?”
“目前看,大概有五到六個頭領,手裡加起來有二十多艘船。如果他們真聯合起來,會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那就讓他們來。”陳煜冷冷說道,“正好,讓所有人看看,聯盟的權威是怎麼建立的。”
趙月瑩露出一絲擔憂:“但我們不能一直用武力壓服人心。這次大會,是穩住大局的機會。”
陳煜沉默片刻,點了點頭:“我明白。但如果有人想借機搞事,我不會手軟。”
夜幕降臨,港口的燈火點亮了整個島嶼。聯盟大會將在次日清晨正式召開,而今晚,將是暴風雨來臨前的最後寧靜。
佩德羅靠在酒館門口,打量著來來往往的各路海盜。他低聲說道:“船長,這些家夥每個人臉上都寫著‘不安分’三個字。”
陳煜站在他旁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不安分的人,才值得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