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陳煜的艦隊正在一片平靜的海域緩緩前行。晚霞灑滿海麵,映襯得水天一色。就在這寧靜的氛圍中,一艘形製奇特的商船從遠方緩緩駛來。
它的船體修長卻寬闊,船帆上繪著一隻展翅欲飛的銀色海鷗,充滿異域風情。最引人注目的是,這艘船沒有懸掛任何國家的旗幟,卻在航行中顯得從容不迫,仿佛根本不擔心遇到襲擊。
趙月瑩站在甲板上,凝視著這艘商船,眉頭微微皺起:“這船的來頭不小,看樣子是為我們而來。”
“看樣子?”陳煜聞言走過來,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怎麼判斷的?”
“他們的航線非常精準,不可能是偶遇。”趙月瑩沉穩地分析,“而且,在我們接連對抗倭寇和亡靈艦隊後,能主動靠近我們的,不是敵人,就是……”
“不是敵人就暫且當朋友。”陳煜打斷她,唇邊揚起一抹冷笑,“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麼花樣。”
當商船靠近時,一名打扮奇異的男子在幾名隨從的護送下走上甲板。他的年紀大約在四十歲上下,麵容消瘦而帶著幾分精明,鼻梁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透出幾分學者的氣質,但他的腰間卻佩戴著一把短匕首,顯示出他並非簡單的文人。
“諸位,初次見麵。”男子摘下帽子,微微鞠躬,行了一禮,“在下是海上自由學者兼商人,叫我塞繆爾便可。”
“學者?”趙月瑩挑眉,顯然對這個稱呼不太信任。
“是的,我以求知為誌,行商為業。”塞繆爾笑得彬彬有禮,“當然,我的學問主要是關於海洋上的秘密,而不是哲學或藝術。”
陳煜對他審視了一會兒,開門見山地問:“既然你不是偶然遇上我們,直接說來意吧。”
“痛快!”塞繆爾爽朗地笑了笑,從隨身的包中拿出一張古舊的地圖,鋪展開來。
這張地圖上標記著印度洋上數十個島嶼和航線,其中一處用鮮紅的標記特彆圈了出來,看上去正是他想表達的重點。
“陳隊長,我知道你在尋找九海圖的碎片。”塞繆爾指著那紅色標記處,語氣中帶著幾分篤定,“而下一塊碎片,就藏在這裡——蘇科特拉島附近的深海斷層中。”
“蘇科特拉島?”阿麗娜眉頭一皺,迅速接話,“傳說中,這座島是古代香料商人的集散地,島上種滿了奇異的龍血樹。”
“沒錯,阿麗娜小姐。”塞繆爾對她投以讚賞的目光,“但你可能不知道,在這座島的近海深處,存在一個巨大的深海斷層。這斷層下封印著某種古老的力量,而碎片正是封印的一部分。”
陳煜並未直接接話,而是指了指地圖上的紅色標記:“這種事情,很多人都可能知道。你為什麼確定我們會需要你?”
塞繆爾笑意更濃,他從懷裡掏出一小塊泛著藍光的晶石,遞到陳煜麵前:“因為隻有我知道如何打開那處封印。”
晶石在陽光下閃耀著幽藍的光芒,給人一種冰冷而神秘的感覺。
“這是藍海之鑰。”塞繆爾解釋道,“這是開啟封印的必需品,我想……你們應該願意為它付出一些代價。”
“開門見山吧,多少錢?”陳煜語氣平靜,看不出情緒。
“嗬嗬,錢嘛,我倒不在意。”塞繆爾擺了擺手,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我更感興趣的是……你們的合作。”
“合作?”趙月瑩警覺地問,“什麼意思?”
“簡單來說,我需要你們幫我完成一筆生意。報酬就是藍海之鑰和我的情報。”塞繆爾微微一笑,“放心,這筆生意不會損害你們的利益,甚至還能讓你們獲得更多的資源。”
趙月瑩沉吟片刻,試探著問:“什麼生意?”
塞繆爾的表情變得認真了幾分:“我要你們幫我護送一批貨物到印度洋的東非沿岸,那是我一位老客戶的地盤。”
聽到這話,阿麗娜立即皺眉:“聽上去,這不像是一件普通的生意。”
“當然不普通。”塞繆爾攤了攤手,坦然地說道,“我的貨物中有一些……可能不太被當局歡迎的東西。不過彆擔心,它們不是武器或毒品。”
“那是什麼?”陳煜開口問道,語氣依然波瀾不驚。
“是某種古代遺物。”塞繆爾眯起眼睛,語氣低沉,“它們涉及到我正在研究的一項課題,與九海圖的秘密也有些關聯。”
聽到這裡,陳煜陷入了短暫的沉思。
趙月瑩看著他,低聲說道:“這筆交易風險很高,我們並不了解這家夥的底細。”
阿麗娜也附和道:“而且他提到的遺物可能會引來麻煩。我們的目標是九海圖碎片,沒必要卷入其他爭端。”
但陳煜卻搖了搖頭:“我們需要情報和鑰匙,而他看上去知道得比我們多。”
“所以你想答應他?”趙月瑩眉頭微皺,顯然對陳煜的決定有所保留。
陳煜點點頭:“暫時合作。我們可以邊做邊觀察他的目的。如果他敢耍花招,我會讓他後悔上船。”
陳煜轉向塞繆爾,冷冷地說道:“我們可以合作,但有一個條件——在護送過程中,你必須全程跟著我們。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們會第一時間把你扔進海裡。”
塞繆爾聞言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陳隊長果然是個直爽的人!好,我答應!”
握手達成協議的瞬間,陳煜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他知道,這次合作可能會帶來新的危險,但他更清楚,冒險是通往勝利的必經之路。
當夜,塞繆爾的商船解下貨物,並開始與陳煜的艦隊一同行動。然而,他帶來的不僅僅是藍海之鑰,還有更加複雜的謎團——關於九海圖、關於印度洋深處的秘密,甚至關於陳煜與他所持錘子之間的未知聯係。
黑暗中的風暴正悄然醞釀,而每一步,都將陳煜的艦隊推向未知的深淵。
塞繆爾的貨物被悄然搬運到陳煜的旗艦上。箱子被精心打包,用厚重的油布層層包裹,嚴密到連一絲縫隙都沒有。箱子的材質也頗為特殊,堅硬如鐵,但摸上去卻冷得像寒冰,讓搬運的水手都忍不住打了幾個寒顫。
“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趙月瑩站在一旁,冷眼看著貨物被小心翼翼地安放在船艙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