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恍如淩波而走,飄然若仙,根本不下於葵花寶典所載的魅影步,甚至還要有所超出的輕功又是什麼?莫非是淩波微步不成?
趙倜腦中念頭電轉,若是如此,這女子刺客的身份已經不難猜測!
“李相公,對方最後用掌傷你,那掌有何出奇之處?”
“那掌不但狠辣,而且頗為神奇,使用起來可劈空而走,恍惚如白虹貫日,曲直不定,白色虹光閃爍,看似正麵對敵,實則掌力遊走無向!老臣中掌之後這些年,想儘辦法都沒治好,隻是勉強吊住一條性命而已。”
白虹掌力,這是白虹掌力!女子的名字在趙倜心中已經躍然而出。
李秋水,刺殺李憲的竟是李秋水!
李秋水是漢名,出身吐蕃六穀部沒藏家族,本名則是沒藏秋水。
她當初離開無量山後,幾經輾轉,最後還是回去了逍遙派,並嫁給西夏皇帝李元昊,生有一子,便是西夏毅宗李諒祚。
她是西夏的太皇太後,大宋五路伐夏,她不可能坐視不理,說不定背後操控戰事的根本不是西夏梁太後,而是她這個沒藏太皇太後。
李憲繼續說道:“五路兵敗,老臣重傷被抬回東京,進宮與先皇分說此事,先皇聽後久久不語,最後叫老臣三緘其口,不許和彆人言起,老臣心中明白,這種事情說出來哪有朝臣相信,恐怕又會給老臣多加上幾條罪名。”
趙倜點頭:“先皇用心良苦。”
李憲道:“後來先皇一力孤行,於朝堂保住了老臣,卻叫朝臣們更加憎恨老臣,先皇英年早逝,老臣便逐漸落得眼下結果,不過苟延殘喘至今,老臣業已活夠,隻想早日前往伺候先皇而去……”
趙倜沉默半晌,看著李憲枯槁模樣,道:“李相公不必這般,好好養病才是。”
“老臣自知自家事,王駕好意老臣心領,不用安慰老臣了。”李憲說罷,住口不語。
趙倜看著李憲臉上死氣縈繞,低歎一聲起身,喚門外眾人進來。
童貫看李憲神情不對,急忙過去扶住,又喂下一顆藥丸精神方才有些好轉。
趙倜衝白戰點了點頭,白戰從背後包袱中拿出一隻檀木匣送去榻前,打開後裡麵是滿滿一盒金葉。
趙倜道:“李相公好好養病,本王就不再打擾,來日再來探望。”
“道夫,送王駕……”李憲在榻上行禮。
“不用了。”趙倜道:“道夫好好伺候李相公,就彆出門了。”
說完之後他帶人離開,房間內童貫看著李憲低聲道:“乾爹?”
李憲伸手摩挲葵花寶典紮冊,歎氣道:“今日既然你已看到,就傳與你罷了。”
童貫大喜,立刻跑到榻前磕頭,李憲又道:“若日後燕王起了心思,找你要這寶典,你可萬萬不能給他,我看燕王確實好武,倘若真的自宮練此寶典,那你百死都不足贖此罪過!”
童貫磕頭不停:“孩兒省得,孩兒省得!”
趙倜回到車上,三萬餘字的葵花寶典已經全部記下,他穿越過來便有過目不忘,過耳不遺的天賦,無論什麼東西,隻要看過一遍就會記住,隻要聽過一次就不會遺卻。
此刻天色已黑,車子回到燕王府門前,大紅燈籠高掛,照耀得府前如同亮晝。
就看燈籠下歪七豎八地倒著十幾個人,既有侍衛,也有府丁,個個鼻青臉腫,身上帶血,正哀叫個不停。
白戰見狀吃了一驚,跳下馬車,疾步上前:“怎麼回事?誰將你們打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