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太後哼了一聲:“燕王,如此所為,豈非惡行嗎?還不趕快回府將端王的財物送回!”
趙倜皺了皺眉:“大娘此話重矣,不問前因,隻求後果,偏袒端王,草言行惡,請恕臣不能苟同!”
“燕王,你說甚麼!”向太後臉色難看,怒道:“老身無所出,你等皆為庶子,我一視同仁,又會偏袒哪個?”
“大娘偏袒端王!”趙倜淡淡地道。
“你倒是說說我哪裡偏袒他了?你若是說不出來,老身拉你去官家去太皇太後那裡,叫他們聽聽,你說的是何等忤逆不孝之言,可符親王身份?”
趙倜緩緩道:“端王賠臣手下藥費,當時你情我願,並無脅迫之事,如今卻代端王討要,端王反悔,大娘為他撐腰,還不是偏袒嗎?”
“你!”向太後聞言“騰”地一聲從椅上站起:“你好的膽子,莫非是說老身索取與你?”
趙倜不說話,臉上一副就是如此的表情,他不在乎得罪向太後,向太後在神宗朝時打壓宮人,包括他母親邢貴妃在內,除了她自己親信,幾乎所有人都受過她的責罰。
趙煦如果不在,有嫡傳嫡,無嫡傳長,向太後肯定會變著法子找自己毛病,捧端王上位,嫡無爭議,但長靠不住,曆史早就證明了此事,那時自己和對方就是對頭仇人。
至於現在,就算高滔滔去世,對方也不能把自己如何,趙煦親政,一絲一毫權利都不會給她,趙煦和她的關係也不好,因為當年向太後同樣責罰過趙煦的母親朱妃,且不止一遭。
“你強勒端王,索取了財物不還,老身主持公道,到你這裡居然變成了老身勒索於你?”向太後怒極,伸手拍打桌案。
“大娘,臣之前說過了,那是端王賠償臣手下的藥費,當時你情我願,錢事兩清,沒想到端王居然還反悔找後賬,非君子行徑,臣恥與兄弟。”趙倜慢慢說道。
“我還不願與你這強盜一起呢!”趙佶惱道。
“燕王你口口聲聲說你情我願,不過信口開河,還敢說端王不是君子?”向太後怒不可遏。
趙倜看著兩人,忽然輕笑一聲,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來,隨後展開,隻見白紙黑字,鮮紅的指印,無比清晰。
他悠悠道:“大娘,這乃是當時錢事兩清,端王寫給我的字據憑證,敘說分明,自願給予,權當藥費,簽字畫押,證據如山!”
向太後聞言身體一僵,目光在紙上掃了掃,臉色鐵青轉向趙佶:“端王,這可是你簽畫的東西?”
趙佶看到那字據瞬間愣神,忽然醒悟當時趙倜叫他寫這東西的用意,頓時氣急敗壞,大叫道:“燕王你個黑心的強盜,你處心積慮叫我簽這東西,就是為了眼下之事吧?你個司馬仲達之輩……”
趙倜哼了一聲:“有證在此,無須多言。”
向太後不吭聲,臉色黑的都要滴水,趙佶還要說話,卻被她冷冷喝止:“閉嘴!”
趙倜見狀微微一笑:“大娘,既然再沒什麼事情,那臣就出宮去了。”說完,也不待向太後答複,轉身便走出殿外。
趙佶在後麵氣得跺腳:“大娘,大娘,這武夫如此無禮,此事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向太後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怒火,重新坐於椅中,淡淡道:“你自己簽字畫押,還能如何不算?”
趙佶道:“就算那些東西我不要了,可這口氣難出,他帶人闖入兒臣府中,轟走賓客,追攆恐嚇,如此蠻橫無理,怎好輕易罷休!”
向太後沉默片刻,聲音低沉地道:“無妨,此事我會讓大宗正寺前去處理,絕對不會叫他就此安然,得意逍遙!”
趙倜出宮回府,這時天色將晚,他去書房拿了長短兩劍,隨後喚來鄭福白戰等人,交待一番之後,去往密室。
密室寬大,是他平時練武所在,空間廣闊,縱耍得開,而且桌椅床榻齊全,累了可以就此歇息。
他走至最裡石榻上坐下,然後掏出載有幻陰指功法的書冊,聚起精神,輕輕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