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中秋節,你來老身這裡,就算老身想與你說,總也得思量如何告訴你才行。”
三日之後?趙倜點頭,道:“那孫兒……便先告退。”說完,轉身往殿外走去。
看著趙倜離開,高滔滔閉上雙眼,臉上忽然現出痛苦神色,接著,嘴角邊竟緩緩溢出一抹泛著白青顏色的鮮血……
趙倜離開慈寧殿,心中念頭百轉,將至左掖門的時候,看到趙佶和一名小宦官入內,小宦官手上還提了隻果品匣子。
“八,八哥?”趙佶立刻停下腳步,瞪大雙眼:“你不是在家禁足嗎,怎麼出來了?”
趙倜瞅了眼小宦官手中的果匣:“端王帶什麼好物進宮?”
趙佶急忙擋在小宦官身前:“這是給向太後的點心,你可不能搶。”
趙倜笑了笑:“十一哥兒這叫什麼話?什麼是搶?這也是兄弟之間,皇族宗內好提的字眼?”
“八哥,你就是個強盜,上次搶走我那麼多東西,白玉獅子鎮紙好用嗎?那可是我的心愛之物。”趙佶滿臉警惕道。
趙倜道:“好用的很,前些時日我天天把玩,喜愛至極。”
趙佶恨恨地道:“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會拿回來的。”
趙倜笑道:“拿不回去了,就在昨日被我出手,此刻說不定輪轉何方了。”
“你……”趙佶聞言氣得肩膀顫抖:“我不和你說這個,你禁足期間擅自出門,我要去太後那裡告你。”
看著趙佶氣呼呼離開,趙倜搖了搖頭,向太後又不是傻子,他大搖大擺進宮,肯定懷有旨意在身,不然豈會如此明目張膽。
繼續前行到左掖門,外麵忽然進來兩名皇城司侍衛。
宮城之中分做內外,皇城司駐在外城東承天門旁,平日也走左掖門。
兩人看見趙倜行禮,趙倜對皇城司遠比趙佶熟悉,因為過目不忘,所以對裡麵很多人都有印象,這兩個也曾見過。
兩人側立旁邊,等他先走,他經過之時忽然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這兩人的呼吸極輕,若是普通人根本發現不了這一點,若是以前他也發現不到,但現在他習練幻陰真氣,內力日漸深厚,便覺察出了異樣。
這應該是內功登堂入室的表現,皇城司此種侍衛鳳毛麟角,雖然很多侍衛也練內功,但法門粗淺,再練也練不到這種程度,這兩人的內功造詣,就是白戰和蘇大也有所不及。
他以前在宮中找皇城司人練武,也遇到過這兩人,卻都推說手笨腳笨,直往後躲,因為皇城司裡人多,他未曾在意,但如今看來似乎有些不妥。
趙倜腳步微微一頓,道:“好久不過去司中,如今差遣可忙?”
兩人再次行禮:“回王駕,與以往一般,無甚多事。”
就在兩人行禮之時,趙倜眼光陡然瞧到其中一人的袖口裡有暗紅色光一閃,好像衣中襯著赤色的內服。
他不由揚了揚眉,皇城司裝束按要求是內外皆青,大宋火炎王朝,取青木生火之意,這侍衛怎麼裡麵穿赤?
他微微點頭,負手走出左掖門,思索之下卻未回府,去了東角樓對麵潘樓街那裡一顆大樹旁悄立。
隨著時間過流逝,天色逐漸黑晚,他看到左掖門內走出兩人,遠遠辨認,正是之前進去的那兩名皇城司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