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教誨,兒媳銘記於心,定當用心學習,遵循侯府家規,不敢有違。”
楚若涵的眼神始終低垂,態度謙卑,讓人挑不出錯處。
隨後,楚若涵又依次向其他長輩敬茶。
“伯母請用茶。”
伯爵夫人滿臉笑意,接過茶盞輕抿一口,讚道:“這侄媳婦模樣生得俊俏,舉止又如此得體,真是難得。”
言罷,便命丫鬟呈上準備的見麵禮,一對羊脂玉的如意,溫潤通透,一看便價值不菲。
顧母見此情形,心中氣結不已。她是什麼意思?
這是安陽侯府,她這個做婆母尚未有所表示,伯爵夫人卻搶先一步,這般大張旗鼓地對楚若涵示好,豈不是在打她的臉?
她對楚若涵先去給安陽公主敬茶一事耿耿於懷,就沒打算給她見麵禮。
顧母臉色微沉,卻也不好當場發作。
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大嫂如此厚愛這孩子,她可真是有福了。”
伯爵夫人似未聽出顧母話中的深意,依舊笑語盈盈:“侄媳婦這般乖巧可人,我自是喜歡得緊。”
楚若涵知道顧母心中不悅,她與伯爵夫人向來麵和心不和,互相看不上。
“多謝伯母厚禮,侄媳定當好好珍惜。”
答謝伯爵夫人後,楚若寒走向顧四夫,依舊禮數周到地屈膝行禮,雙手將茶盞穩穩奉上,“嬸母,請用茶。”
四夫人卻未急著接過,而是故意提高了聲音道:“喲,這新媳婦敬茶的規矩可學得不精,這茶盞拿得都不夠穩當,若是灑了,豈不是衝撞了長輩的福氣?”
滾燙的溫度,傳入指尖,上一世,顧母日日磋磨她,這顧四夫人可沒少出主意,她被燙的滿手是泡,也不敢吭聲。
如今,她自是不會再如前世那般任人欺淩。
麵上卻仍裝作惶恐模樣,“嬸母恕罪,侄媳隻是太過緊張,恐失了禮數,才會如此。”
四夫人卻不依不饒,“這商賈出身的女兒就是不懂規矩,連敬個茶都不會,二嫂嫂可要好好教教她。”
一旁的顧母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絲毫沒有阻攔之意。
就在四夫人伸手接茶之時,楚若涵佯裝手被燙到一抖,那茶盞傾斜,熱茶直直朝著四夫人潑去。
四夫人躲避不及,被潑了一身,頓時尖叫起來。
顧母嗬斥:“如此莽撞,還不快向四夫人賠罪!”
楚若涵忙跪下,眼中含淚,“嬸母贖罪,侄媳真不是故意的,是這茶太燙,侄媳端的太久,手被燙到才失了控。”
“茶盞如此滾燙,定是有人暗中使壞,想讓侄媳剛進門就犯下大錯。”她這話綿裡藏針,讓顧母與四夫人一時語塞。
“你……”四夫人胸脯劇烈起伏,正欲再次發難,卻被伯爵夫人的話猛地截斷。
“行了,這裡安陽侯府,你一個長輩刁難小輩做什麼?”伯爵夫目光滿是警告,“這該走的規矩走了,禮也送了,咱們也該回去了。”
語畢,便起身離開。
顧家四房早已分家,若不是四夫人,一早便來尋她,她根本不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