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被嚇得一哆嗦,這才哭哭啼啼地說了實話。
她不僅將府裡的銀子都拿去放印子錢,還帶著與侯府交好的夫人們,一起掙錢。
那興隆號的東家應承她,若她能介紹彆的夫人一同放印子錢,等到年底,便會給她豐厚的分紅。
她一時被利欲熏心,鬼迷心竅,全然沒料到會有風險。誰料,那興隆號的東家突然跑路,如今她賠得血本無歸………
安陽侯聽後,額上青筋暴起,指著顧母大罵:“蠢婦,愚不可及!”
“捅了這麼大的簍子,該如何收場?”
顧母聽聞安陽侯的怒罵,哭聲愈發響亮,“侯爺,妾身知錯了,妾身也不想如此啊。原以為能為府裡添些進項,哪曉得那奸商如此無良。”
安陽侯怒不可遏:“朝廷三令五申,禁止官員家眷私放印子錢,你竟敢明知故犯!”
“你可曉得,這不僅關乎侯府錢財,更會累及我在朝堂的聲譽與前程。那些與你同流合汙的夫人,背後是各方勢力,她們沒了銀子,豈會善罷甘休。”
顧母哭聲漸弱,隻剩抽噎,她深知此次禍事的嚴重性,怯生生地望著安陽侯,不敢再言語。
安陽侯在屋內來回踱步,心中思忖著應對之策。他深知此事若處理不當,可會得罪諸多權貴,為侯府招來無儘的麻煩。
“罷了,先派人去查探那興隆號東家的下落,能追回多少是多少。再者,那些夫人的銀子也務必儘快歸還,切不可拖延。此事我自會設法處置妥當。”
說罷,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且莫要再哭哭啼啼,從即日起,你禁足於內室,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出半步。待此事了結,再與你算賬。”
顧母不敢再有異議,隻能縮在床邊,眼睜睜看著安陽侯拂袖而去………
安陽侯麵色凝重地踏出聽雪閣,猶豫了片刻,便匆匆朝著鴻蒙苑走去。
“父親今日怎麼有空過來了?”
“過來看看您們。”
安陽侯努力擠出一絲溫和的笑意,“君澤,近日身體可有好轉?為父甚是掛懷。”
顧君澤微微額首,“多謝父親關心,我這腿疾也不是一兩日了,早就習慣了。”
安陽侯輕輕歎了口氣,“為父定會再尋良醫,你也彆太過灰心了。”
話鋒一轉,又道:“今日前來,除了看望你,還有一事。你繼母她……犯下大錯,我已剝奪了她的掌家之權。”
安陽侯將顧母私自挪用府銀放印子錢,致使血本無歸,還連累與侯府交好的夫人等事宜一一告知。
顧君澤沉默良久,才道:“此事確是侯夫人之過,隻是掌家之權變動,恐府中人心浮動。”
安陽侯點頭,“這我自會考慮。我欲讓若涵暫時執掌中饋,她心思細膩,或能穩住局麵。”
楚若涵在旁邊聽著,心裡跟明鏡似的,掌家之權,就是說著好聽。
這夫妻二人都想著拿她的嫁妝,去填侯府的窟窿。
安陽侯礙於麵子,想著把這堆爛攤子扔到她身上……